第一百四十章:不爭氣-《嫁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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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無奈,搖著頭,沒頭沒腦的,往溫桃蹊身邊兒湊過去。
溫桃蹊叫他嚇了一跳,杜錦歡亦然,拉了溫桃蹊,又往她身后躲了一把,低聲問她:“這人是誰?”
明禮看在眼里,不動聲色的鄙夷杜錦歡,卻只同溫桃蹊回話:“我們主子這就走了,叫奴才來跟三姑娘回句話。”
溫桃蹊這才往堂中再掃視過去,果然已經(jīng)不見了陸景明身影。
她拍了拍杜錦歡手背:“他叫你跟我說什么?”
明禮貓著腰,把那句話與她重復(fù)了一回,然后就看著眼前漂亮的姑娘變了臉。
他心道不好,主子這又是想的哪一出,恐怕招惹了三姑娘不快。
于是他有心找補(bǔ),然則溫桃蹊倏爾又笑出聲:“陸掌柜是做大事的人,心卻這樣小?你回去告訴他,我既收了,自然不會轉(zhuǎn)送旁人,叫他放心。”
明禮聽著這話軟刀子一樣,剌在人身上卻生疼,他暗暗打了個激靈:“那奴才就告退了,這玉兔也實(shí)在得來不易,這店里也就這么一個,三姑娘喜歡最要緊了。”
后頭的話……
他是做奴才的,可是陸景明卻不會吩咐他這樣的話。
溫桃蹊如今也多少摸出了陸景明的脾氣和行事作風(fēng),這話說出口就矯情了,陸景明是不干的,那八成就是明禮自作主張,替陸景明說出口的。
可是一只玉雕的兔子,有什么難得呢?
她曉得這世上的玉器,從來都是一樣一個,絕沒有相同的第二件,但要說個玉兔子,便是這家店里就一只,出了門,街上那許多的玉器店面,還買不著第二個了?
除非……
溫桃蹊看著明禮走遠(yuǎn)了,叫連翹:“你去柜上問問,這玉雕的胖兔子什么來歷。”
連翹嘴角一抽,卻應(yīng)聲不提,轉(zhuǎn)身往柜上去問。
杜錦歡挑簪子的心思也淡了,拉了她,一開口,語氣中滿是歡喜和激動:“你說的陸掌柜,是揚(yáng)州陸景明嗎?剛才那一個,是陸景明身邊的奴才?”
溫桃蹊被她突如其來的興奮唬了一跳,下意識就同她拉開了些距離:“是他,表姐也知道他?”
杜錦歡眉開眼笑的:“誰不知道他呢?我早前就聽旭哥兒說過,他生的儀表堂堂,又是個很能干的年輕郎君,年輕有為,名聲在外,不知有多少閨閣女兒,心向往之,是個十分不錯的人。”
溫桃蹊突然想起來,從前林蘅,大抵也說過此一類的話。
只不過林蘅更含蓄內(nèi)斂,不會說的這么直白露骨,也多是托借了他人之口,告訴她這些。
許久沒再聽人在她面前說起陸景明如何厲害,她竟像是把這些都給忘了。
杜錦歡性子更活一些,大概姨父在世時,對這唯一的女孩兒也是疼愛有加,任由她放肆的,所以才養(yǎng)出她并不是那般迂腐扭捏。
她說不知多少閨閣女孩兒對陸景明心神向往,溫桃蹊是明白其中意思的。
那個人?那個無賴?
她正出神,杜錦歡扯了她一把,低聲問她:“那只玉兔子,是陸掌柜送你的嗎?”
溫桃蹊眉心一動,便想要矢口否認(rèn),可是明禮的話說得很清楚,借花獻(xiàn)佛不可取,那是什么意思,傻子也聽得出來。
她本無意給人知道,卻還是叫杜錦歡知道了。
怪她,忘了陸景明是個十分招搖的人。
方才就不該開口提什么陸掌柜三個字,沒得招惹上杜錦歡。
她只好點(diǎn)頭:“他跟我大哥交情很好的,情同手足,所以一向?qū)ξ疫€不錯,待我跟親妹妹沒什么兩樣,我養(yǎng)著的那只兔子,也是他送的。”
杜錦歡眼神變了變,只是稍縱即逝,等到溫桃蹊想要看真切時,她已經(jīng)又是一副笑臉:“我竟不知道,大表哥和陸景明感情真的這樣好嗎?那陸景明豈不是時常到咱們家里走動嗎?”
溫桃蹊胸口悶悶的,說不上來為什么。
杜錦歡住進(jìn)府中也有幾日,但她其實(shí)一直都淡淡的,就是那種明面兒上親熱,實(shí)則不交心的疏遠(yuǎn)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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