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梁時卻沒等她問呢,又開了口:“我就說這樣巧,我也正要到李家去。燕嬌鬧的不像話,雖是個誤會,可也總該到李家去賠個禮,不能叫李家心里有了隔閡,再叫李家大姑娘同大哥哥生出齟齬來,那才真是燕嬌的罪孽了。” 溫桃蹊下意識想去打簾子,她實在是不懂,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 可那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道兒。 梁時應該是算準了她會生氣的。 這些人生來喜歡算計鉆營,非要把旁人的心思琢磨透了,拿捏在手心兒里,一舉一動的牽制著,才高興。 她偏不愿意遂了他們的愿。 于是她只是略沉了沉聲:“表哥做什么到李家去賠禮?我卻不懂了。這樣說來,表哥其實是曉得的,前頭李家太太便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也登過我家的門,拿了這樣不堪的事情問到了我阿娘臉上去,且表哥又說起李家大姐姐,那看來表哥又知道,眼下連李大姐姐也一并知曉了——” 她話音只是頓了須臾,根本沒有再給梁時插話進來的機會:“也不奇怪,燕嬌姐姐住在我們家,身邊兒跟著的丫頭是自梁家帶進府的,一早她被李大姐姐請出去,回了家自覺委屈,自然是要跟三嬸哭訴,跟表哥哭訴的。然后呢?表哥這時候到李家,賠——禮?” 她咬重了那賠禮二字,顯然不信。 梁時先前就聽梁氏說起過,長房這位嫡女很是厲害,聰明能干,人機靈,又伶牙俐齒的,一張嘴很是不饒人。 那時他不信,覺得他姑媽也太高看溫桃蹊,十四歲的小丫頭,能厲害到哪里去?在他們這些人跟前,恐怕還不夠看。 今日見了,才曉得,她真是蠻厲害的。 梁時方才甚至有錯覺,這丫頭躲在馬車里,實則是惱了的。 她從始至終不露面,是有意透著生分和疏遠,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雖叫你一聲表哥,你卻不是我正頭表哥,于我而言也算外男,咱們兩家結親,我同你卻一點兒也不親。 且她躲在里頭,便把周身情緒一概掩藏了。 他提起李家,她竟也還穩得住。 怪不得燕嬌身邊兒丫頭跑出來尋他,說燕嬌在溫家三姑娘手上吃了虧。 他那個傻妹妹,蠻橫刁鉆卻是個直腸子,說起話來沒那許多彎彎繞繞,遇上溫桃蹊這樣的,不吃虧就怪了。 梁時穩了穩心神,多少也算是試探出了溫桃蹊的底兒,雖算得上聰明,卻不至于深不可測。 他斂了斂笑:“自然是賠禮,不然三妹妹覺得為什么去李家呢?我同他們家又沒交情的。” “我卻覺得表哥很是不必走這一趟,你不像是去賠禮,反倒像是去找麻煩的。” 溫桃蹊有那么一瞬是失去了耐心的。 梁時的沉默,讓她察覺出,他在試探她,在研究她。 那種感覺她很討厭,也很排斥抗拒。 這會讓她不自覺的想起林月泉來。 她甚至隱隱明白過來,在這兒被梁時攔下馬車,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偶遇。 恐怕梁燕嬌打了丫頭去跟他哭,說受了委屈,在溫家內宅叫她欺負了,梁時打聽了她的去處,知道她來了李家,專程跑到這兒來堵她,來惡心她的。 且她又以為,梁時這樣精明,未必會到李家去,可是他這樣的人,行蹤和心思是很難猜得準的,也許他一時高興,一時不高興,真動了心思,到李家走一遭,弄的彼此惡心。 于他而言雖沒好處,可對梁氏來說,卻是很有助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