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而李天衢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別有深意的長聲說道: “治水講究的是堵不如疏,可是御下之道卻不盡相同。有的人經過疏導,便能意念通達,而不至還會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還有些人...無論堵塞漏卮、疏導勸解也是行不通的。洪水猛獸,固然要治,只不過還要看有多重的病,而又須下多猛的藥了......” 李天衢說話也賣起了關子,然而嚴可求一聽便知,魏朝帝君實則早就注意到朝堂中有元勛重臣開始廣招黨羽,意欲打壓異己的現象了...還不至如此,弄權重臣以為能瞞過皇帝,殊不知魏朝帝君這邊只怕早已是磨刀霍霍,就看著他們還能鬧出多大的陣仗...... 再想下去,向來從容淡定的嚴可求眉宇間也不由流露出訝異之色,又向李天衢望去時,眼中也多了幾分敬重。既然自家主公心里早就跟明鏡似的,嚴可求心說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從旁側擊的試探,再尋思又當如何防范于未然了。 而李天衢、嚴可求之間這番交流,旁人只怕還沒聽出什么,但是他們兩人也都已得知對方言語中的含義。都是聰明人,彼此也不必把話說透。嚴可求自知也只須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經略河西事宜上,汴京朝堂那邊的事,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既然自家主公心里有數,也就沒必要再去操那份心。 和嚴可求這樣的智囊謀臣謀議大事,李天衢也是倍感輕松。如今他盡管把心眼都用到甘州回鶻等河西割據勢力那邊便是,也沒必要參與進魏國朝堂的權謀斗爭當中。 不過李天衢也不由又想到,如今吳王楊行密已然身故,而他那不成器的長子楊渥繼位以來,便早已經他作死的表演...估算時日,想必也已快逼得他麾下那些宿臣不得不動手了。 然而吳國國主楊渥倘若再有個好歹,徐溫、張顥這兩個權臣的立場也將迅速轉變,本來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可之后也會把彼此變成掌控吳國大權的最大障礙。但是與此同時,國內可還有不少舊臣宿將,如若權力中樞一直處于動亂狀態,那么吳國也極有可能會陷入四分五裂的狀態。 而嚴可求這個按原本軌跡,本來應該是投到徐溫帳下,而一力輔佐其斗倒政敵,掌控大權,而為日后徐氏篡權稱帝打下堅實基礎的頂級謀士...徐溫若沒有嚴可求出謀劃策,他也無法順利斗到張顥那個政敵,如果不能迅速整合內部,而致使內亂一直持續下去,那么恐怕這一方割據政權,也無法扛到由楊氏南吳,過渡到李(徐)氏南唐...... 偏偏命途軌跡早就已經出現變數的嚴可求,從一開始出仕便沒有去投奔那時尚還隨著楊行密,與賊首孫儒較勁的徐溫...李天衢尋思徐溫、張顥終究會被逼到篡權弒主的份上,可是事態再進行下去,誰又有能力迅速平定吳國內部的亂局?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