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沙陀原為處月部,本于金娑山(后世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哈準葛爾盆地與吐魯番盆地的界山博格多山)之南,蒲類海(新疆巴里坤湖)之東逐水草而生,因境內有大磧沙漠,故而以沙陀而得名。唐高宗永徽年間,因我沙陀諸部助唐廷從征鐵勒有功,遂被朝廷授予金滿州都督,而歸附于中土。 而后不愿再由吐蕃控扼,先祖朱邪盡忠、朱邪執宜率部眾三萬投歸唐朝。遂為朝廷置于鹽州設陰山都督府,招聚沙陀散落諸部,歷經數朝,對抗吐蕃、回鶻,征討叛軍王承宗、吳元濟、劉稹立下赫赫戰功...當年先王更是大破黃巢反軍,為唐廷立下匡扶社稷、靖難安民大功,這才得以受封河東節度,而后更是親王救駕有功,拜封為王爵,于河東建制立國。 然而本來北地其他族裔,于中土朝廷有難時奉詔討逆,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如今我沙陀稱王,統掌一方,黨項受封定難軍,掌控一處藩鎮,這也是你我族中兒郎為唐廷出生入死,流了不知多少鮮血換來的。唐朝覆亡,新朝如若忌憚定難軍黨項有不臣之心,而要削權管制黨項,讓你的族人桎梏加身...李節帥,你又肯是不肯?” 聽得李存勖這一方言論,不但李思諫臉上神情變得有些玩味起來,在場其余黨項部族首領低頭思索,似乎也有幾人深感認同。 李存勖也自知如今他沙陀人的立場更為復雜,先前內附唐廷,又由于他父親李克用在河東開創基業,也促使沙陀諸部爭相投從...然而告別了逐豐茂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歸化漢唐的程度更深。尤其是到了他這一代,喜讀詩經典籍,更是癡迷于梨園戲曲,幾乎也與漢家兒郎沒什么兩樣。 所以在中土漢人看來,沙陀人是北地遷居來的外族;可是在北地其它族裔看來,沙陀人游牧民族的身份,多大多數也早已不是那么純粹...... 而以河東李家的立場,倘若有哪個塞外族裔做大崛起,而急于中原富庶江山,也勢必應當抵御驅逐;可是眼下的沙陀人,某些方面與其它受唐廷賜封的族裔也能感同身受。 所以經過思前想后,李存勖尋思要與魏帝李天衢角逐,看誰又能拉攏更多的割據勢力加入自己的陣營,己方又本來不占優勢的情況下。考量到這片地域的割據政權諸族混雜,這等形勢下,民族出身這張牌,便是不想用也要用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