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時馬殷另一個兄弟馬存也驅馬上前,勸說道:“兄長,想得再多也是無用。你雖有惻隱之心,可畢竟我等投從秦宗權已有一段時日,到底是軍令難違,什么歹事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已經做下了...... 世人也只會以為我等與秦宗權都是一般的性情,這年頭顧不了天、管不了地,還是只得為自己打算...這時候也不早了,我等還是盡快去歇息罷了?!? 馬殷慘然一笑,又嘆道:“這我當然曉得,要成就大事畢竟也須心狠手辣...只是我雖然從來就不信什么因果報應,卻也時常思量咱們也終究不能一輩子只能是這般活法。所犯下的罪業,也別指望能洗刷得清了。 但是日后若有機會,咱們兄弟幾個仍能得以安身立命時,也該多積些陰德了。即便這世道做盡歹事,也是天不管、地不收,可好歹圖個心安理得,就算咱們活該被老百姓戳著脊梁骨咒罵,但也不能再累得馬家后世子孫也要遭世人唾罵......” 馬殷與馬賨、馬存兄弟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便各自返回駐扎的營帳歇息去了。然而差不多就在同一時刻,一隊隊義成軍步卒,在夜幕的掩護下從幾個方向潛行過去,也已摸至劉建鋒所部反軍扎下的營盤左近處...... 身上披覆的鎧甲之外,也盡皆裹著一層墨黑的殘破衣袍。雖然此番準備發動夜襲劫營的騎軍數目不多,但預先考察地勢,也有安仁義、張歸厚二將指揮著坐騎四蹄也盡用麻布包裹住,且是人銜草、馬銜枚的四五百軍騎分批逐次的包抄潛進營盤附近的密林中,屏氣凝神的等候,只待諸營步軍殺入敵營,放起火來,便立刻催騎殺出、馬踏敵營。 而李天衢、葛從周、張歸霸則各統領一支部曲,從三個方向悄然潛行,漸漸的,距離夜幕當中的反軍營寨也不過咫尺之遙。 雖說現在已成了掌管一處藩鎮的節度使,但李天衢心說憑自己的家底,還真沒混到大可以穩坐后方,甩手把沖鋒陷陣、指揮三軍事宜盡交托于屬下將帥的程度。這時節就連朱溫屢番與秦宗權大軍交鋒之時,被逼到了份上數次到陣前督戰指揮,經歷險情也曾幾次險些丟了性命...... 似葛從周、符存審這等原本軌跡梁、晉兩方的三軍主帥,早年或是拼得身上中幾箭、挨幾槍也實屬家常便飯,或是殺得血流盈袖,到年邁時身上挨的箭簇累積足足有一百多支...何況李天衢還就真不放心義成軍這些軍備操習尚有待加強的兵卒,若不是親自帶隊督管,期間也難免會生出什么岔子。 是以李天衢心說自己仍須身先士卒,該玩命的時候還是要玩命。 一路潛行過來,葛從周、張歸霸那邊也并未有什么異動,想必摸到敵軍營盤左近一切尚且順利。零零散散的幾隊哨探軍騎,以及四處劫掠的部眾也都返回到營寨之中。李天衢就見前方營盤四周稀落落的火把散布,又打了個手勢,吩咐麾下步卒一隊隊朝著昏黑的左近位置摸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