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就近的幾處人家,非是在捍衛城郭之際戰死的尋常男丁,便是被遷徙到別處棚舍間統一安置的民戶。由于唐朝時節在中后期便已開始打破坊市制度,這片區域的格局顯得有些散亂,現在也主要用于囤放及時能補充向守城兵卒的干糧,所剩不多的過冬柴薪等物資。 尋常自也須有個把的軍校看護,而此時由解青調遣,就近巡視的也都是蘆岡山寨出身的兵卒。 就在當中的一處枯井中,底下濕漉漉的,四下空間倒也相對寬敞些。而被生擒俘虜的霍存仍被死死的綁縛住。被吊到枯井底下,任他再是剽悍驍勇,背上既然沒生出一對翅膀,當然也絕對無法從枯井中脫困。 就算陷于井中受制于人,自己這條性命也完全處于敵人的掌控當中,霍存在這個時候仍是氣鼓鼓的,盡量梗起脖子狠狠瞪視著他被幾個時辰后,也搭著個篾籮落到井底的李天衢。 眼見這莽漢瞪視自己仍滿是敵意,李天衢也不以為意,而把兩張胡餅與些腌菜放倒霍存身前不遠處。 雖說如今宛丘城存糧日漸稀缺,但好歹能給守城將士供應。這應也不算是克扣糧餉,起碼有解青安排,從關支領取的守城將士口糧當中每日只摳出一人份,堪堪供一條漢子餓不死,起碼這事以李天衢眼下的權責,非但很輕易便能瞞混過去,還是有能力辦得到的。 虎死不倒威,霍存也不甘服軟,而當即忿聲言道:“你這漢耍什么花樣?我既戰敗被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如此殺也不殺,放也不放,又是何道理?要教老子哀求乞活,卻是做夢!” “放了你?我李天衢如今身為陳州趙刺史帳前聽命的都將,何況擒虎易、縱虎難,你這漢倒也的確了得,險些打破城關,也正是與我勢不兩立的對頭,又怎會放你這個反軍賊頭離去,而誤了我的前程?” 李天衢冷冷一笑,但隨即又道:“而你如今認栽,要死得痛快,可憑心而論,附從于黃巢一條路走到死,這輩子便輕易了結了,你又可是心甘情愿?” 嗯!? 霍存聽李天衢說罷,他本來忿怒的面色明顯一凝。李天衢當然很清楚,霍存雖然嘴上不說,可他自己心里清楚,現在若說死忠于黃巢而跟隨他最后不惜斷頭喪命,他明顯還是不情不愿的。 張歸霸、葛從周幾人當中,關乎于葛從周的史載評價也曾有“噫!古有絕纓盜馬(寓意先前曾犯下大錯,而后卻仍能成就不世功業的事跡)之臣,豈逾于此。葛公為梁名將,威名著于敵中”這等描述,而張歸霸三兄弟記述說他們出身于匪盜之流,可日后建功立業,史上留名評書,早非作亂匪黨可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