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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以形容的恐懼感突然塞滿心腔，顧湛喉結(jié)滑動了下，走過去，“犯罪嫌疑人現(xiàn)在在哪？”

    女警：“你是許一寧的……”顧湛蹲下去，在看到許一寧臉上的傷時，狠狠倒吸口涼氣，壓緊的瞳孔深處閃爍著寒光，脫口而出兩個字：“男人！”

    女警咳嗽一聲道：“嫌疑人我們還要審訊，讓你女朋友按手印，完了帶她去醫(yī)院看看傷，記得留存發(fā)票。”

    許一寧面無表情的從座位起身，低頭用大拇指擦了擦紅彤彤的印泥，在每張紙上都按下了手印。

    顧湛又問：“魯剛這會在哪？”

    女警：“他在人民醫(yī)院的急診縫針，我同事送過去的，傷得不算重，這小伙子挺勇猛的，回頭我讓居委會給他送面錦旗，表彰一下！”

    “謝謝！”

    顧湛轉(zhuǎn)身，伸手?jǐn)堊≡S一寧的背，但她輕輕避開了，沒多看他一眼，把衣服還給女警，道了聲謝，自顧自走出派出所。

    顧湛朝門口的馮思遠(yuǎn)遞了個眼色，馮思遠(yuǎn)會意，立刻把人攔下，目光卻不敢多看許一寧一眼，這姑娘身上的衣服被撕得慘不忍睹。

    “許律師，上車吧，我陪你去醫(yī)院！”

    許一寧看著面前男人真誠的眼睛，終于點(diǎn)點(diǎn)頭。

    她坐上車，顧湛沒有立刻跟上來，而是從后備箱找了件他備用的西裝。

    上車，他把西裝往許一寧身上一搭，許一寧身子縮了縮，把目光投向窗外。

    顧湛被她平靜的樣子憋瘋了。

    為什么不哭？

    為什么不鬧？

    怒氣再次裹挾滿身，顧湛語氣沉得要摩擦起火，對馮思遠(yuǎn)說：“調(diào)頭，回家，把老王叫過來。”

    許一寧猛的扭過頭，顧湛拿目光震她，“這會跑醫(yī)院去，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許一寧冷笑：“八年前又不是沒發(fā)生過？”

    顧湛被刺著了，一拳揮向車門，硬生生把車門打出個凹陷。

    兩人目光對峙數(shù)秒，許一寧別過了臉，眼前霧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顧湛多數(shù)的時候喜怒不形于色，除了在馮思遠(yuǎn)和林蘇蘇面前能損損人外，最懂維持和平客氣。

    但今天，他瘋了，根本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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