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乾封二年,二月十二,晨。 馬車從齊國公府東門出,悠悠駛了半刻鐘后,車內(nèi)正閉目休憩的薛箏睜開了眼,朝車窗外瞥了一眼。 車馬行走聲中,逐漸跟近了一道馬蹄聲。 她下意識地覺得是韋凝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一笑未竟,就聽到了韋凝之的聲音:“薛郡君這是去哪兒?”懶懶散散,帶著些傲慢。 薛箏有些好笑,沒有應(yīng)聲,只在心中默數(shù)。 數(shù)到七時,馬車門簾就被一柄刀鞘挑開了。 侍從怒喝聲中,韋凝之堂而皇之擠了進來。 薛箏揮退了侍從,似笑非笑睨著他道:“還以為韋將軍為保清白,從此見了我就退避三舍呢!” 想想又覺得好笑。 上回在春風樓,都箭在弦上了,韋凝之竟然拂袖而去,之后幾日都不見人影。 如此貞烈,實在令她瞠目結(jié)舌,也笑了好幾天。 韋凝之身子僵了僵,隨后在她對面坐下,冷冷道:“昨日甘露殿的事你知道了沒?” 薛箏笑容一收,淡淡道:“沒有?!? 生母病逝多年,長嫂眼界有限,齊國公府與后宮內(nèi)宅的溝通一直都是交由她來處理,這些年,京城里有什么風吹草動,父親都會讓人報與她也知道,以便應(yīng)對。 但如今,她已經(jīng)有一陣沒從父親那里得到消息了。 雖然關(guān)于婚事的爭執(zhí)已經(jīng)結(jié)束,但父女間終究有了嫌隙。 倒是沒想到韋凝之會巴巴地來告訴她,也不知是打算向東宮投誠,還是單純地找個借口來找她? 大約是為了說話方便,韋凝之又挪到了她身旁坐下,略傾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昨日宮門關(guān)閉之前,陛下于甘露殿匆匆召見燕國夫人,欲拜陸給事中為昭儀!” 薛箏眉心一跳,轉(zhuǎn)眸震驚看他:“太不要臉了吧!” 韋凝之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郡君這話說得甚是不敬吶!” 薛箏被他一副抓到她把柄的小人樣逗笑了:“我說你不要臉,都夠上不敬了?” 韋凝之不甘示弱地冷笑:“我怎么不要臉了?敢跟薛郡君比?” 嘴上功夫薛箏就沒怕過誰:“我一說要試你功夫,你就嚇得落荒而逃,這不是心虛得臉面都不要了?” 韋凝之頓時眸光如火,瞪了她好一會兒,突然大聲道:“去升平坊!現(xiàn)在就去!” 薛箏捧腹大笑。 笑聲中,又聽他繃著嗓音解釋道:“我不是逃!你、你這般輕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借口玩弄我!” 薛箏笑得更厲害了:“對、對……我輕浮!我輕浮哈哈哈……” 韋凝之被她笑得惱羞成怒,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拉進懷里,惡狠狠道:“現(xiàn)在就去升平坊,今日但凡讓你下了床,我就不叫韋凝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