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紀長澤的護衛(wèi)一個個看著就很彪悍,自從他們來到他身邊之后,以前那些見縫就鉆的人也不敢再造次。 但該盯著的人,照舊還是盯著。 估計沒打聽出這位紀公子的真實身份前,周圍的人不會撤。 尤其是以知府為首。 開陽城的知府,的的確確是靠著真本事上來的。 他年少時,家中清貧,父親早亡,全靠著母親做針線活養(yǎng)大,等讀書之后,就抄書換錢。 后來一路考上進士,中途有時順利有時不順,也落榜了不止一次,花費了十年功夫,這才進入官場。 他心底憋著一口心氣,沒考中之前不肯娶妻,因此娶妻時,都已經(jīng)將近三十了。 一個貧寒學(xué)子,一路摸爬滾打到了如今的一州知府,完全稱得上是熱血加勵志。 但這個本來很雞血的故事,因為曾經(jīng)的熱血學(xué)子改了志愿,而變得不再那么惹人艷羨。 人都是會變得。 當初在清貧中讀書學(xué)習(xí),志愿是當官后報效朝廷造福一方的學(xué)子,如今只是一個習(xí)慣了對上巴結(jié)對下高高在上,對民不屑一顧,努力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 如今這位狗官唯一還沒解決的,就是自己兒子的前途問題。 他兒子是他三十歲的時候才得的,與一路白手起家的親爹不一樣,這個生在富貴中的知府公子對讀書一竅不通,強搶民女搶占土地這種事倒是干的很六。 因為有個知府爹在上面兜著,越發(fā)的肆意妄為。 知府沒把兒子干的這些事當一回事,雖然是膽子大了點,但畢竟與他所做的也不過是一個在暗處一個在明里的區(qū)別罷了。 開陽城離皇城遠得很,天高皇帝遠,整個開陽城就他最大,他不用擔心兒子的肆無忌憚會不會惹上什么大人物。 他在城里也有不少眼線。 每次開陽城或者周邊出現(xiàn)什么疑似權(quán)貴人物的時候,知府就會告誡自己兒子,最近千萬不要惹是生非,免得給家里招惹上禍事。 在這點上他就非常滿意自己而已。 他從來只會去欺辱招惹那些惹不起他們家的平民百姓。 對著那些權(quán)貴官宦人家,向來都很懂事。 因為這點,知府一直堅信自己給兒子捐個官,他可以做的很好。 他最近就在為兒子鋪路,四處打點。 如今來了個新面孔,若是真的打探到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只要搭上這條線,他兒子的未來官途就又多了一層保障。 派去打探的眼線回來稟報后,知府興奮不已,連忙就找去了兒子房中。 去到房里的時候,他兒子周文庭正在和丫頭調(diào)笑,眼看兩人就要滾到榻上去,瞧見親爹來了,嚇了一跳,趕緊送開抱住丫頭的手。 “爹,都這個點了,您怎么來了?” 知府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兒子:“坐下,我與你說個事。” 周文庭訕訕坐下后,他屏退旁人,才低聲對兒子道: “那位紀公子的來路,雖還未打聽的很清楚,但我們的人瞧見他的護衛(wèi)去給康王送信了,康王府接了他的信件。” “康王?!” 周文庭本來還一臉的不以為意,聽到這話,當即也跟著興奮起來:“康向來是最難討好的,那位公子竟然有康王的路子?!” 見到兒子終于明白了這件事的重要性,知府滿意的摸了摸自己胡子。 康王乃是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 他是大皇子,又是皇后所出,若不是因為出生時便身上有疾,一條腿有一些毛病,走路一瘸一拐,皇位還輪不到當今來坐。 但康王倒是沒因為錯過皇位而郁郁,相反,他對朝堂政治毫不感興趣,自小就只喜歡詩詞歌賦,還有畫畫。 后來陛下登基,封了他為康王,給他的封地也是諸位王爺中最好的一塊。 要是論起陛下最信任誰,那必定是這位大皇兄了。 只是康王不問政事,向來不參與朝廷官員的糾紛,更別提收禮走動了。 曾經(jīng)無數(shù)官員都在康王府前碰壁,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知府。 因此,這位紀公子能夠走動康王的門路,就更加證明了他的來頭不小。 周文庭心底一邊亢奮,一邊也有些急躁。 “爹,我們既然都知道了他能和康王聯(lián)絡(luò),身份為什么還沒打聽出來,不打聽詳細,兒子怎么對癥下藥?” “這樣的大人物,身份隱蔽一些也是正常,若是這樣輕松就被你我打探出來,你當他身邊的護衛(wèi)都是吃干飯的嗎?” 知府到底是年紀大一些,比起兒子,他更加淡定。 “你別管他是哪家的公子,只要與他結(jié)交,入了他的眼,自然會告知你身份。” “別的不說,就光是康王那邊的關(guān)系,就足夠我們的好處了。” 這兩天因為沒打聽出紀長澤的詳細信息,他們一直在觀望。 今天得知了康王那邊居然也和對方有聯(lián)絡(luò),就可以立刻行動了。 第二天,紀長澤去游湖的時候,就碰見遇見了同樣游湖的知府公子周文庭。 周文庭明顯有備而來,船上裝備充足,還有一些花娘在跳舞。 游湖賞景的時候,他的船就那么“不巧”,正撞上了紀長澤的。 于是,借著賠罪的理由,周文庭光明正大的登上了紀長澤的船。 “真是抱歉啊紀兄,我已經(jīng)讓人罰了掌船的那個小子,還好沒將紀兄驚到,不然我可愧疚死了。” 說來也是搞笑。 紀長澤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知府公子。 哪怕對方曾經(jīng)要置他于死地。 不過,雖然諷刺,倒也正常。 就好像一個人要去碾死一只螞蟻也絕不會去特地湊近看看螞蟻長什么模樣一樣。 系統(tǒng)很擔心紀長澤會忍不住心中仇恨當場發(fā)難,但他心里半點波動也沒有,甚至臉上還帶上了笑。 “周兄不必如此,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他甚至還主動邀約: “今日湖景甚好,周兄的船既然被撞壞了,不如就在我的船上接著賞景?” 周文庭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 他心中不免自得。 旁人巴結(jié)都巴結(jié)不上的人物,他一親自出馬,對方居然就主動邀約了。 這樣好的機會,周文庭當然是欣然應(yīng)下。 他來之前就打聽到了紀長澤好像挺喜歡畫畫的,曾經(jīng)許多次讓客棧那邊送來上好的宣紙筆墨。 喜歡畫畫的人,大多都淡泊名利。 于是周文庭打的路線是君子之交。 故意裝作不經(jīng)意般的將話題引到了丹青上面,果然,本來還只是淡淡神情的紀長澤被吸引了注意力。 “周兄也喜歡畫畫?” “不不不,我不行,是家父,家父一直都很喜歡丹青,我自小耳濡目染這,倒是也略懂一些。” 如果站在后世的視角看來,周文庭是個坑爹的官二代,橫行霸道,無所顧忌,就為了出口氣,不把人命當成人命。 但其實放在古代,周文庭這樣的,還真不算坑爹。 首先,他欺負的只是個乞丐,就算是這個乞丐的師父是開陽城一部分底下勢力的頭頭,民不與官斗,他父親的身份對于紀長澤他們來說就是個天然的制約。 其次,他也不是用“因為你小子長的比我好看所以我就要弄死你”這個理由去追殺通緝紀長澤的,而是找了個借口,隨便按了一個罪名才動手。 哪怕這是污蔑,可當他給紀長澤加上罪名的時候,如果沒意外,紀長澤百分百不會翻身。 最后,他雖然對著普通百姓很惡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