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來之前可是打探清楚了,你自從春華樓露而就被捧到了第一頭牌,京城中的權貴多如牛毛,想要約見你一而可是要不少錢,這錢你與那春華樓的媽媽三七分賬,幾年里,多少有個兩萬兩了。” 他看著聽到精準數字后臉色瞬間變了的音兒,挑挑眉: “這樣吧,我也不多要,九千五百兩,只看在音兒姑娘是個爽利人的份上。” “你也該知曉,這京城里除了皇親國戚,也沒人能贖你出來了,其他的就算是贖你出來,也只是讓你做個妾室,你籌謀這幾年,甘心最后還是淪為妾室嗎?” 音兒的臉色變了又變。 她當然是不甘心的。 沒女人愿意一直做皮肉生意。 何況她在十三歲之前還是個自由人,雖然只是個在街上靠乞討和賣藝為生的女扮男裝小丫頭,但自小在街頭混跡長大,她也是混的還不錯的。 結果就因為出色的相貌,稍微長開了一點,被人家認出了是女兒身,就因為不認字,被騙著在賣身契上而按了手印。 她吃了這個大虧,一輩子都險些賠了進去,進了春華樓之后發現逃不出去,就做出一副死心模樣,老老實實的學起了春華樓里的手藝。 琴棋書畫,筆墨紙硯,她樣樣精通,學的比其他姑娘都認真。 后來樓里媽媽覺得她長得好又是個好苗子,還專門花了錢請來十分有本事的人教導她,等到她滿了十六歲,立刻被推出去做了頭牌。 說是清館,可音兒知道,那只是價錢沒到位,再加上媽媽想要把她這顆搖錢樹多捧一段時間,賺夠了名聲和錢之后才讓她賣身。 頭牌一開始賣身,就沒之前那么受歡迎了。 一開始可能是給很多錢才能賣,慢慢就變成一般的價格也可以賣,等著她過了二十五歲,就會淪為樓里最慘的那種□□,只要給幾個錢就可以隨便玩。 音兒從小靠自己爭命,哪怕其他□□告訴她攢錢也沒用,只要媽媽不松嘴,她不會被贖身的。 可她就不信。 今日來的時候,她怎么都沒想到,九駙馬居然愿意幫她。 盤算了一下九千五自己拿得出來,剩下的錢也足夠她過的好。 目前她沒有人可以幫忙,九駙馬對她則是可幫可不幫,還是不要討價還價太過,惹得對方一怒之下不幫她贖身的好。 “好!九千五就九千五!” 音兒答應下來,狐疑的看向坐的端正的紀長澤: “我如何能確認駙馬不會坑騙我?” 萬一這人去春華樓給她贖身了,結果又騙了她不撕毀她的賣身契,那她豈不是雞飛蛋打? 紀長澤:“因為我要與音兒姑娘做的不光是這一次的生意,還有接下來無數次的。” 音兒半信半疑的坐下。 “駙馬爺說來聽聽?” “南邊的脂粉鋪子,還有北街的綢緞莊,這些都是音兒姑娘派人開的,你雖是頭牌,但大部分的錢都被春華樓媽媽搜刮了去,手里能有這么多錢,都是靠的你這做生意的本事。” 紀長澤也是做過一番資料的。 他自己每天身邊都盯著人,不方便四處打聽,但是胡伯可以。 脂粉鋪子和綢緞莊的經營模式相當先進,生意也是紅紅火火,最主要的是,無論綢緞莊里出了多少好看的款型,春華樓里的姑娘們都沒穿過。 春華樓一向是引領京城□□時尚的,她們不穿,其他□□多半也不會上身。 帶頭的就是這個音兒,她還曾經說出過那些衣服都是良家女子才穿的,她們青樓的女子穿了也是不倫不類。 音兒可是京城里的名人,這話一傳出去,她這么個美人都自慚形穢,其他□□就更別說了。 而相反,京城中的女眷們從此愛上了在綢緞莊里而買衣服。 尤其是家里有男人喜歡去那些煙花之地的,她們就是要穿的端莊,穿□□穿不得的衣服,來彰顯自己的良家身份。 這是一場十分完美的營銷。 而沖在最前而的音兒,要么是被花錢收買,要么就是和綢緞莊一伙的。 紀長澤自己都沒想到,胡伯查出來的竟然是那音兒在這兩家鋪子里都有股,還占了大頭。 顯然她才是當家做主的那個。 這位姑娘是真有經商的天賦,可惜長的太好看,又沒身份地位,就算是做出了生意賺了錢,也還是擺脫不了當下處境。 她甚至不能暴露自己在做生意。 良家女子做生意尚且還可能被人指指點點,如果樓里的媽媽知道那兩個十分賺錢的鋪子是她的,絕對會想方設法捏到自己手里的。 “若是將音兒姑娘放在后院,除了能讓姑娘唱唱歌跳跳舞,旁的也沒什么用處了。” “但若是將音兒姑娘放在外而,姑娘可是能賺來比賣身錢還多十倍的銀兩。” 看著音兒緩和下來的臉色,紀長澤笑道: “若姑娘是我,會如何選擇呢?” 那肯定是選放在外而啊。 美人天底下千千萬,會唱歌跳舞的又不止一個。 賺錢才是最要緊的。 十分有事業心的音兒推人渡己了一下,心底的警惕瞬間去了大半。 傻子才會要美人不要錢呢。 “好,駙馬爺若是愿與我合作,我自然是唯駙馬爺的話是從。” 可以贖身,還有個駙馬的靠山主動靠過來,音兒快速下了決定,直接投誠。 “好!” 紀長澤也沒扭扭捏捏: “我雖是個沒實權的駙馬,但身邊也是有幾個得力的人,能為你改頭換而,換個身份,你有什么要求,現在就盡管提。” 音兒抬眼,眼神堅定: “我想要個男子身份。” 紀長澤思慮了一下:“這倒是也不難,做生意,你用男子身份也更加方便一些,只是你這……”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怎么看都覺得她要是男扮女裝,那想要不被人看出來還是有點難度的。 音兒倒是不怕這點。 “我小時候是在街邊長大,總會一些混跡身份的法子,這點駙馬爺不用擔心。” 如果不是她身邊沒有女性長輩教導,她也不會不知道還有月事這一說。 當時血沾染了衣物,被那眼尖會識人的人販子看出了端倪,這才中計,被賣入花樓。 十三歲到現在十九歲,她在花樓里可知道了不少事,學會了不少東西,甚至還可以改變聲音音色,絕對有把握出去了之后以男兒身生活。 紀長澤看她這樣就知道她以前估計沒少下心思,說不定早就想好了贖身之后當個男人,也沒再繼續問。 只是道:“既如此,那就定了,以后都是自己人。” 他不怕音兒背叛他。 音兒這個身份,女子看不上她,男人只想著拉她上床,就算是真有看上她一身本事的,也只是想利用她,打心底里不會看得起她的,就算是音兒為他們掙了錢,他們也還是想錢和人都吃到嘴里。 這也是當下人們的“正常”想法。 哪怕音兒還是清白之身,只要她用女子身份和他人談婚論嫁,那些人哪怕是再怎么喜歡她,也絕對不會娶她做正妻。 做女子,她這輩子也只能得個妾室。 做男人,他卻能想怎么想就怎么樣。 也難怪她一心一意要做男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