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難忍-《無論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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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江水,大船逆行。
沈家的商旗在船桅上招展,船倉里,張輿正拿著一本嶄新的書本,看得目不轉睛。
書的封皮上寫著大大《西行游記下》,其中寫著從上黨向西后,一路的風俗、見聞,配合著線描的插圖,還附上一些講述當地部族歷史的小故事。
這是的玩家們看著嚴老大的視頻總結下來的圖書,按扉頁上秀兒做序的說法,是旨在開拓治下民眾的眼界,拉起對西方的渴望,促進兩邊的文化交流。
張輿所在的船倉里都是書,本本都很新,讓不大的艙室里充斥著一股油墨味,張輿卻一點都覺得憋悶,看得連桌案上的水都沒喝一口。
而在他對面,坐著的是王敦手下錢鳳。
錢鳳皺著眉,他手上拿的是《西行游記上》,已經看完了,現在看不到后續,心里像被猴子抓扯一樣難受。
于是,他試探地問道:“郡公已經看了一個時辰了,久看傷身,不如休息片刻?”
張輿扭動了一下脖子,覺得對方說得有理,于是放下手,捏著書本,好奇地問道:“沈參軍每年都給你帶這么多書么?”
“當然,”錢鳳笑道,“沈家總控南北貿易,其中,書本算是其中最大的交易品類,你看這個……”
他從書架上拿出三本磚一樣厚重的大部頭,分開排列:“這是春秋之注,有公羊、左氏、谷梁三種注解……”
一邊說,他一邊愛不肆手地撫摸著這幾本書,喟嘆道:“從古自今,書本皆為權貴所藏,更以深奧難懂之言以記,我等寒門費勁心力抄到書本,若無他人傳授,也多只得皮毛,不得其內里。而渤海公竟將注解寫于書中,販于天下,解我寒門之苦,如此大恩大德,實讓人欽佩。”
若說經義原文是骨,注解便是血肉,大多注解都是家傳,不宣于人,以前,所以若有哪位大人愿意教授,立刻便會有各種學子千里萬里前去求學。
北方傳來的書本量大又足,注解版本還特別多,還有農書、匠書、數書、游記、等等,這對文化不太興盛的南方寒門來說,簡直是天降甘霖,錢鳳一說到這,幾乎便停下不下話匣子,又提起自己這個寒門朋友、那個本地熟人都因為這事對渤海公感激不盡云云。
相比于那些南渡士族整個沉迷在鏡子熏香脂粉之類的貨品,低階南人幾乎是傾家蕩產的買著北方的書本,甚至很多寒士都在拜讀蒼秀兒的那本大作,沒事就推敲北方的治政綱領,日日盼望著北方快點打過來,讓他們早些有效力的機會。
張輿聽著這些感激之言,點點頭,感覺脖子好了許多,便繼續低頭看手上的游記。
錢鳳就很失落,手上書本一下就香了。
于是他走出艙室,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船行于江中,陽光正烈,不知過了多久,遠方的岸上便有一大片稻田,已是金黃之色,田上農夫正在辛勞采割。
只是靠得近了些,錢鳳便忍不住皺起眉——那些農人幾乎個個都戴著腳枷,蹣跚地走在田坎間,不遠處便有人提著鞭子,坐在樹蔭之下,吆喝著這些人快些。
“那是官奴么?”張輿正好走了出來,問道。
“不,那是山蠻。”錢鳳面帶厭惡道,“南渡士人失了土地,便于江南開墾,然南方戶民有限,便大量購入山蠻,以治土地。”
這些士人不但想方設法地占據他們南人的土地,還會侵占人口,因著這些人,南方山蠻如今視晉人如仇寇,給他們這些晉軍惹了無數麻煩。
張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錢鳳,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點東西。
雙方又陷入沉默。
過了會,張輿才嗤笑道:“我可左右不了阿姊,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恣意驕傲的貴家幼女了。”
他看懂了,錢鳳的幾番示好,都不過是意在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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