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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寧宮。

    這里歷來都是后宮最尊貴女子的住處，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分外華貴奪目，哪怕是遙遙站在慈寧門外，林羨余都覺得有些晃眼。

    迎出來的是一個中年太監(jiān)，林羨余先是報上身份，然后正想說求見太皇太后，那太監(jiān)卻先開口了：“衛(wèi)姑娘是來尋太后的吧？請稍后，我這就進(jìn)去稟報。”

    林羨余不由一愣，太后也來了慈寧宮？

    是了，最近太皇太后身子不爽利，太后身為兒媳婦，自然是要來侍疾的。

    約莫等了一刻鐘，那中年太監(jiān)才快步回來，笑著說：“姑娘請吧。”

    林羨余點(diǎn)了點(diǎn)頭，邁進(jìn)了這座闊別已久的宮苑。

    寬敞巍峨的慈寧宮正殿，雙交四椀菱花槅扇門緩緩打開，只見蘇麻喇姑領(lǐng)著五六個宮女嬤嬤走了出來，朝林羨余點(diǎn)頭示意。

    林羨余忙做了個萬福：“蘇嬤嬤吉祥。”

    蘇麻喇姑神色復(fù)雜，卻只是化作一聲嘆息，輕聲道：“進(jìn)去吧。”

    林羨余微微點(diǎn)頭，便信步走進(jìn)了殿中。

    記得以前做貞德太妃的時候，她也時常與塔娜結(jié)伴一同來慈寧宮給孝莊boss請安，那時候的日子輕松愜意，有時候年少的康熙皇帝也會過來請安，倒是一堂其樂融融。

    只是……她終究已經(jīng)不再是貞德太妃了。

    只見里頭臨窗的雕花羅漢大榻上，一頭銀發(fā)的太皇太后斜倚著四五個軟枕，那張容顏已然滿是溝壑，真真是個老人家了。而太后則坐在一旁的紫檀扶手椅上，靜默無聲。

    林羨余幾步上前，行跪拜大禮，“妾身請?zhí)侍蠼鸢玻埢侍蟀病！?

    聽到“妾身”這樣的自稱，太皇太后老眼抬了抬，“那你到底是先帝的妾，還是皇帝的妾？”

    這樣直接挑破，讓坐在一旁的太后神色一變，她張了張嘴，但還是什么都沒說。

    林羨余抬起頭來，微微帶笑，“妾身為先帝守陵三年，若非有人欲取妾身性命，妾身必定此生都不回宮。”

    這樣溫和的話語卻是異常堅(jiān)定的語氣，讓太皇太后沉默了片刻，她正色道：“不是哀家做的。”

    林羨余一愣，她自然不會單純地就信了，只喃喃道：“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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