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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是浴室里水流傳來的沙沙聲，但周小昭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昨日晚間新聞，青舟中學，一位17歲的學生跳樓自殺，尸體已被火化，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

    新聞上配有幾張照片，周小昭母親哭的像個淚人。

    周小昭心臟一下就像是被拳頭一樣攥緊了，揪了一下。

    “媽媽……”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周小昭父親周樹爛賭，欠下了幾十萬，欠債的人還鬧到家里來，鬧到學校里去。想抓周小昭妹妹去抵債。

    周小昭不堪其辱，從八樓上一躍而下，希望他們不要再追究這筆錢了。

    但跳下的一瞬間周小昭就后悔了，自己還有母親，還有妹妹。

    自己死了，他們該何等的難過啊。

    “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媽媽呢？”周小昭捏了捏拳頭。

    恐怕也不行，這事太匪夷所思，說出去媽媽也不會相信。

    “周康，我內衣忘拿了，去把我內衣拿來?！痹∈依?，林晚晴道。

    “啊，你放哪了，我這就去?！敝苄≌掩s緊關了電腦。

    “你是腦袋真壞了嗎，臥室第三個柜子下，抽屜里。”

    周小昭趕緊跑過去，紅色基調的閨房，這是林老師的臥室，周小昭還從來沒進來過，沒敢多看，找到那個抽屜，打開，抽屜里疊放著一層整齊的內衣，周小昭拿了幾件，跑過去。

    浴室里門打開一條縫，伸出一只濕漉漉，沾著水滴的手，手臂白生生。

    周小昭把東西遞了過去，手就收回去了。

    不一會，林晚晴洗完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擦著頭發，周小昭鼓足勇氣道，“林老師，我有話要對你說，其實我是……”

    “嗯？”

    看了一眼林晚晴的眼神，周小昭一下就把話給吞進去了，“沒什么，我還是先去洗澡了。”

    “神經兮兮?！?

    浴室里，霧氣彌漫，周小昭照著鏡子，鏡子里一張瘦弱的臉，周康。“我真的變成周康了，林老師那個窩窩囊囊的丈夫。”

    周小昭心里復雜，其實對這個事，周小昭也能猜測到一點。

    自己從樓上跳下去，正好砸到了路過的周康，可能那會，周康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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