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會傷害你的，”“沈今初”緩慢地朝著江妄走來：“既然你發現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我就是只沒成氣候的小妖，被這秘境的人抓來打工，很久都沒見到人了，想和你玩玩而已。”

    她重新走回到江妄面前，語調帶上了一絲誘惑：“我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啊，她有的我都有，她沒有的我也可以有，你可以隨意處置我……把你想對她的事情對我都做一遍，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如何？”

    江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臉上卻半分波瀾都沒有：“可你不是她。”

    “一個贗品，再像真的，也是假貨。”

    “沈今初”笑了：“真假真的那么重要嗎？你覺得現在是假，那你怎么保證自己認為的真就不是另一種虛假呢？”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認為的，”江妄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手心里一道暗黑色的風已經顯露出了雛形：“我認為的真，就是真。”

    他毫不留情地打散了眼前的幻影，周遭的濃郁花香像是被一陣風吹過，盡數散開了，江妄定睛一看，就見到了正在沉睡的王白白和……正在吃零食的沈今初。

    “你醒啦？”沈今初似乎是在一邊吃東西一邊發呆，看見江妄醒來，眼神略微有點躲閃：“嗯……這個關卡大概是幻境吧，王白白還沒醒，叫也叫不起來，我們先等等吧，如果他過一會還不醒，就再想辦法把他叫起來。”

    江妄點點頭，緊挨著沈今初坐下，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淡香，心緒才終于平靜了下來。

    ……這才是他的女孩啊。

    沈今初默默吃著東西，腦海里一團亂，似乎還回響著一個冰冷的聲音。

    ——你會后悔的。

    她并沒有像江妄一樣陷入沉睡，而是見到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簡直冥頑不靈，我用盡辦法，想讓你走回你該走的路，可你卻偏偏要逆著天道走！”

    “你是天道垂憐之人，只要你順從我，順從安排好的路，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離開江妄！越遠越好！不然就算是天道也護不住你！”

    “收起你那些多余的好心！那是天道給你的福運！你卻用它去接濟天道厭惡的人們！你真以為天道脾氣這么好？能任由你胡鬧？”

    沈今初說不了話，只能聽著那個虛影不斷念叨著，他的語氣似乎是憤怒，又似乎是憐憫。

    女孩就被這么訓了十分鐘，然后那人就把她丟了出來。

    她一邊努力思考著那個人說的話，一邊等著江妄醒來，然而直到男人坐到她身邊，她還是沒有把整件事想明白。

    可江妄卻給她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安心感。

    王白白又躺了十幾分鐘才幽幽地醒過來，臉上還帶著大夢初醒般的茫然。

    “你們都沒事？”他好不容易才從美夢中掙脫出來，一抬頭就看見另外兩個人在若無其事地吃零食，頓時有些挫敗：“不是說好了是王家的守護系統嗎？我怎么完全感覺不到優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