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咬定卿卿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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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時卿卻臨頭醒悟,硬捱了他一刀,黑衣人便在臨咽氣時壓住了胸口,表明自己刺傷了“徐善”的這個位置。一旦平王派人來收尸,得到這個訊息,便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出陸時卿。
“徐善”做謀士的事暴露就暴露了,甚至元家與鄭濯被證明有所牽扯也不是必死的絕境,唯有他的站隊被揭發,這多年潛伏,步步為營的一切才都完了。
所幸現在,他叫刺客留下了假訊息。
鄭濯聽罷想通了究竟,嘆口氣,揭開了他的面具,看他臉色灰敗,滿頭冷汗,反笑道:“不想叫她守寡就撐住了,你這一死可是一尸兩命,陸子澍沒了,徐從賢也沒了。”
陸時卿嗤了一聲,這下倒跟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了點:“死不了,脾氣大,命也大。”說完像是想講點能叫自己精神些的事,“嘶”了一聲,問鄭濯,“你說她是不是對‘徐從賢’太好了點?”
鄭濯覷他一眼:“不都是你?有什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陸時卿疲憊地笑笑。
他不是非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而是他扮演老師,本是全然照他言語習慣、舉止聲色來的,甚至連愛好、理想與思考方式也是。后來雖因動情,數次在元賜嫻面前扭曲了老師的形象,但他實在分不清,這個“徐善”究竟有幾分是他自己,有幾分是老師。而元賜嫻對這個“徐善”的好感,又究竟源于他那幾分,還是老師那幾分。
他靠著這個惱人的問題撐著昏沉的眼皮,直到聽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才倏爾醒神,掙扎著想去拿面具。
鄭濯當然比他更快一步,直接把面具一把拍在了他臉上,以一種仿佛要毀他容貌的架勢,痛得他差點悶哼出聲。
是元賜嫻回來了。她跑得氣喘吁吁,人未到聲先至:“馬……車來了……”
鄭濯一把攙起陸時卿,隨她往山下走,將他架上了馬車。
車來得如此之快,其實還靠揀枝和拾翠。倆人在元賜嫻策馬離開后,當即趕去附近驛站重新弄了馬,一路往這邊追。往上的山路有一段崎嶇狹窄,原本不夠馬車通行,硬是經由主仆三人披荊斬棘,死命駕了上來。
得知徐善受傷,兩名婢女又慌忙拿了馬車里原先備有的器具去打來水準備好。
元賜嫻見狀也想掀簾進去,卻被鄭濯攔在外頭:“我得給先生處理傷口,勞請縣主策馬護送。”
她只好聽他的,點點頭:“那我叫拾翠給您搭把手。”
鄭濯怕再拒絕叫她起疑,便點頭應下。
元賜嫻命揀枝駕車往長安城趕,自己則心驚膽戰騎馬在旁,片刻后,隱隱聽車內傳出一聲極盡忍耐的悶哼,隨即響起很多窸窸窣窣的動靜。
她緊抿著唇一言不發,一路僵硬地揚鞭策馬,直到鄭濯的侍衛趕來接應他。
這個決定并沒有錯。元家的馬車必須還給元賜嫻。
元賜嫻眼瞅著幾名侍衛將已然昏厥的陸時卿扛到另一輛馬車中,遲疑問后腳掀簾下來的鄭濯:“先生如何了?”
鄭濯滿手的血都來不及擦,簡單道:“暫且沒事,縣主放心。”
元賜嫻聽見這一句“沒事”卻也談不上輕松,只是看了眼他的手,勉強點了點頭。
照關系講,徐善跟鄭濯更親近,她自然沒道理說拜托之言。而對大局的顧全又令她哪怕再心焦也不可能親手送徐善回城照顧他。
她實在什么都做不了,也不合適做。
鄭濯剛才憂心陸時卿,全然沒注意元賜嫻,此刻才發現她一身狼狽血泥,甚至連衣裳都破了幾處,不由眉頭一皺,暗嘆自己粗心大意了,道:“你趕緊回府,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送來。”
元賜嫻朝陸時卿的方向看了眼,頷首道:“多謝殿下。”然后轉身回了馬車。
揀枝駕了車往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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