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咬定卿卿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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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卿可能也覺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咳了一聲,解釋道:“腳榻涼,你半夜凍得發抖,抖得我睡不著。”
所以他竟是半夜便擺脫了束縛,且與她換了被褥。他沒驚動她,肯定是悄悄抱她上榻的了。
可他不是有潔癖嗎?怎么肯睡她鉆過的被褥了。
他南下這一路可真越來越隨便了啊。說好的潔癖呢,啊?
元賜嫻心里凄苦,偏偏如上回在驛站一般,聽完他非常正義的解釋,她的指責便少占了幾分理。
如此情狀,實則她儼然已可義正辭嚴地叫他對她擔責,但她想叫他心甘情愿庇佑元家,一味強扭必然行不通,現在急著較真,她就輸了。她得沉住氣,將這幾筆賬記好了,待時機成熟再拿來說事。
于是她收斂了一下波動的心緒,平靜道:“那就多謝您照顧我了。”
陸時卿執筆的手一頓,筆頭摁在紙上,暈出一團難看的墨跡。
怎么回事,這與他想象中的情境不太一樣。她為何不趁機逼他娶她?他都暗暗盤算好,打完腹稿了,她竟如此輕描淡寫放過了他?
那他費盡心機設計這一場同宿做什么。
元賜嫻見他神色滯澀,仿佛受了什么挫折打擊,瞅著他筆下墨跡問:“陸侍郎,您這是怎么了呀?”
陸時卿回神提筆,將廢了的公文揉成一團,重新鋪紙,微笑道:“沒事,想到民生疾苦,一時惆悵罷了。”
元賜嫻也不知信是沒信,笑瞇瞇地道:“哦,大周有您,真是大周之幸。”
*
過了蘄州,便是陸時卿此行的目的地舒州了。
其實昨日那點雨水本不至爆發山洪,壞就壞在前些日子持續不斷的大雨令這一帶山體十分松垮,如此一遭便等于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叫舒州原已被控制的災情再度蔓延,城中又添一撥流離失所的百姓。
陸時卿和元賜嫻是黃昏時分到的舒州城,剛巧碰上附近一批災民涌入,將城門堵了個死。這些人大多是來討粥喝的,也有部分為了尋醫問藥,總歸都是要命的事,故而哪怕門吏不斷高聲吶喊,多數人也是置若罔聞。
一個年輕的門吏見狀,將一名老人一把推搡在地,拿手中長刀指著他喝道:“一個個的,都是沒長耳朵?咱們陸欽差的車駕到了,你等還不速速避讓!”
這一句高喝終于叫吵嚷的眾人安靜了。有人怒目圓睜,回頭看了眼后邊的欽差隊伍,扶起摔折了手腕,疼得嗷嗷直叫的老人,破口罵道:“這他娘的欽差是怎么個玩意兒,能這樣欺負人?”
他說完,啐出一口唾沫。幾個壯漢附和他罵起來,婦孺孩童則哆嗦著不敢吱聲。
那門吏長刀一橫就要砍他腦袋,忽聽一聲輕斥:“住手。”
這聲不高,卻聽來脆亮明晰,他手下動作一頓,偏頭就見欽差的馬車里下來個人,一身天青色圓領棉袍,膚白唇朱,眸光艷麗,落在他身上的眼色卻是深濃的嫌惡。
元賜嫻朝這向快走幾步,到了老人跟前,一手抬著他胳膊,一手摸向他的腕骨。
她干凈白皙的手搭在老人沾滿污泥的腕間,拇指輕輕摩挲了幾下,似在察看他的傷勢,突然抬眼笑問:“老丈,您家住哪里?”
老人疼得頭冒冷汗,見她穿著富貴,不敢得罪,勉強答:“李……李家村。”
“您的家人呢?”
“兒子兒媳今早已經進城了,我腳程慢……”
元賜嫻露出些寬慰的笑意:“我一會兒就差人送您找他們去。”
“謝……”
老人正要道謝,話沒說完,忽聽手腕處傳來“咔嗒”一下骨頭碰撞聲。他一驚,張著嘴瞧著元賜嫻,連疼也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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