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昆侖山常年積雪,夏末的山風(fēng)帶著山里特有的味道吹進(jìn)山腰處的那座古舊喇嘛廟。穿著迷彩短袖的短發(fā)女子勤快地擦拭著大殿里的那張陳舊條案,除了怕褻瀆了那尊慈眉善目的佛像,不敢去擦上面的灰塵,寺廟中大大小小的物件都被勤勞的苦草姑娘擦得一塵不染。十點(diǎn)的時候,姑娘開始生火做飯,柴火劈得大小均勻,她很喜歡看自己的男人劈柴時的樣子,從掄起斧子,到劈中木柴的正中央,力量精準(zhǔn),一掄一劈,無不彰顯著陽剛之美。水是從幾里外的小溪里挑的,是山上融下的雪水,清甜可口,沒有任何污染。在外人看來,這樣的生活很清苦,但陳苦草卻很快愛上了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沒有電視,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手機(jī),沒有外界的紛繁擾人,有的只是鳥語花香,山清水秀。 廟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苦草很警覺,腳步虛浮,跟弓角的腳步聲完全不一樣,這個在女子特戰(zhàn)隊(duì)經(jīng)歷嚴(yán)格培訓(xùn)的姑娘熟練地從腰間抽出軍刺,在那腳步聲踏入廚房的那一刻,軍刺的頂端便頂上了來人的喉頭。來人神色慌張,兩撇漂亮的小胡子此時也亂糟糟的,正是山腳下流水村的村民布爾漢。 “我……我……我找李老大……李老大在嗎?”布爾漢看著那柄造型奇特的軍刺,就算沒見過,他也看得出,這玩意如果真捅進(jìn)自己的喉嚨,鐵定是活不成了。 村民們時常來廟中祭拜佛祖,苦草對這些淳樸善良的維、漢混居的村民們印象不算差,此時見是跟小叔子李云道明顯很熟悉的布爾漢,便收了軍刺問道:“你找弓角?” “對對對,李弓角,武林高手!”布爾漢很笨拙地做了個白鶴亮翅的動作。 苦草見他滑稽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山里的漢子們大多淳樸善良,也沒有城里人的爾虞我詐,苦草其實(shí)很喜歡跟這些流水村的村民打交道:“弓角一早就進(jìn)山打獵了,日落前才能回來。” 布爾漢面露焦急之色:“日落?那來不及了。” 苦草問道:“出了什么事?” 布爾漢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村里來了幾個玉販子,看中幾家存著的玉胚子,價(jià)格談不攏,那伙人硬賴著不走,還打傷了闊其喀爾和陳老四,這會兒鄉(xiāng)親們圍著那伙人,但他們有刀有槍,估計(jì)要出事了。” 苦草對質(zhì)樸的流水村村民印象都不錯,而且據(jù)說弓角三兄弟說到底都是吃村里的百家飯長大的,哪怕少年時經(jīng)常跟村里的少年起沖突,但到了如今這個年紀(jì),講的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苦草將灶膛里的火頭燜滅,拍了拍滿是灶灰的雙手,扎起頭發(fā):“走,我跟你去看看。” 布爾漢將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你一個小姑娘能頂什么用?要出了什么事情,李家三兄弟鐵定饒不了我。” 陳苦草搖了搖常懸在腰間的那把軍刺:“我有這個。” 布爾漢繼續(xù)搖頭:“不行不行,他們有槍。” 陳苦草笑道:“放心,他們不會有機(jī)會撥槍的。” 布爾漢還是不放心:“大妹子,還是等李老大回來再說吧,他在的話,保準(zhǔn)出不了事。”布爾漢一臉愁容,“這樣吧,我進(jìn)山找找他,你在這兒等著我們。”說完,布爾漢急匆匆地出了喇嘛寺,沿著山道進(jìn)山尋李弓角去了。 陳苦草望著布爾漢匆忙的背影,撇了撇嘴,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換上戰(zhàn)術(shù)靴,想了想,還是將56式軍刺摘了下來,換了一把常見的軍用匕首,便往山下的流水村趕去。 就在村口眾喇嘛迎走十力嘉措的空地上,流水村的男女老少幾十人將兩輛老式悍馬越野圍在中間,悍馬車的引擎咆哮著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吼聲,車頭一次一次向村民們手拉手組成的人墻逼近。流水村的村民們臉上的表情不一,有的堅(jiān)毅,有的害怕,有的憤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