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雪山上讀二十年等身書的日子并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么容易,尤其是如今到了山下,看過也親身體驗過這紛繁復(fù)雜的花花世界,就連李云道自己也很難想象兄弟三人是如何在那座破落的喇嘛寺中度過這么些年的。單單是寂寞無聊這兩樣便是普通人所無法忍受的。弓角和徽猷能習(xí)武能打獵能做飯,唯獨李云道與那數(shù)不清的書籍相伴,爬了寡婦墻看了流水村黃花閨女的身子也往牲口棚里扔了火燎子,再無聊下來,便是寫字與畫畫了。字是從小老喇嘛手把手教的,畫技也是那個叫噶瑪撥唏的老家伙傳授的,至于得了幾成真?zhèn)?,又源自字里畫間的哪門哪派,那就不是李云道去關(guān)心的話題了。人,也只有處于物質(zhì)極大富裕或極度貧乏這兩個極端的時候,才會真正地平心靜氣。 看了一眼吳清,李云道笑了笑說:“這種宋代工筆畫技的確是大師父傳我的,只是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世間絕跡的畫法,我也是后來在姑蘇博物館和大學(xué)的圖書館里看了一些真跡和考證,才知道原來這是宋工筆。你也不用問我老喇嘛從哪兒學(xué)來的畫技,他那種差不多連辛亥革命都經(jīng)歷過的老不死,命那么長,難免會掉進(jìn)個山洞遇到個隱世高人什么的?!? 吳清被李云道的說法逗笑了,彎腰時胸口突起的規(guī)模更顯龐大,李大刁民看得有些心跳加快,待這身段勾人的少婦終于帶著薛妖孽一起進(jìn)了廚房,阮鈺這才微笑看著他問:“大嗎?” 李云道下意識地點頭:“嗯,挺大。” “那喜歡嗎?” “嗯,挺不錯……”李云道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飛快搖頭,“還算湊合。” 阮鈺偷偷一笑:“要不你找個機會把吳清這浪蹄子收了?” 李大刁民立馬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這怎么可以?!? 阮鈺笑道:“沒事兒,我不介意?!? 李云道更覺得這是個天大的陷阱:“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 阮鈺笑了笑,突然嘆了口氣,眉宇間多了些愁色:“我跟吳清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她比我大兩歲,小時候別的女孩子都不愛跟我玩,只有吳清愿意帶著我。這些年,她過得其實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結(jié)了婚,還攤上那么個人。” 李云道聽出阮鈺話里有話,回頭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聲問道:“離婚了?” 阮鈺搖頭:“如果離了倒好了,她這婚,結(jié)得容易,要離,可就難嘍?!? “她老公不愿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