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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老番，林蕭其實挺感興趣，畢竟能讓湄公河流域的土匪強盜都給面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事。

    留著花白長頭發的老番，不修邊幅，任由頭發散亂披在肩頭，唏噓的胡渣子快把下巴遮擋住了，幾乎只露出一雙因為喝酒而總是紅腫的眼睛。

    他慵懶地躺在二層甲板看著遠方，不時仰頭喝上一口酒。

    “真沒想到，這船竟然還有自動駕駛。”

    向舞看著駕駛艙里那些先進的儀器，徹底愣住了。

    一艘漁船而已，偶爾幫人拉拉貨，雖然體量足夠大，達到400噸級，但要說安裝自動駕駛系統，那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到，起碼這技術就必須到位。

    老番在二層喝酒，船就沿著湄公河緩緩前行，行程安逸的要命，時間轉眼就來到黃昏。

    “小芳，你跟老番很熟？”

    林蕭坐在船艙內，跟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幾年的關系了吧，以前在河上帶團的時候，經常會碰到他，說來也怪，老番從來不打漁，也很少幫人拉貨送貨，總是一個人開著船在湄公河游來轉去，曾經有人想買他的船，被他一頓好罵，在那之后就沒人敢提買船的事了。”

    小芳思索著說道。

    向舞捏著下巴陷入沉思：“真是怪人。”

    “不過老番對湄公河是真的熟悉，幾千公里的流域，一直到入海處全都摸的門兒清，哪里有險灘，哪里有支流，甚至哪有強盜土匪，都清清楚楚，比我可強多了。”

    向舞撇她一眼：“既然老番什么都懂，要你干什么？

    我看等下一個鎮子，你就下船吧。”

    小芳微微一怔，似乎覺得向舞說的很對，尷尬地笑笑：“那，也行吧。”

    “別這么說，”林蕭哭笑不得，“小芳是導游，我們需要交際的時候，自然要讓她出面，附近那么多鎮子，很可能需要進入其中辦事，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其實向舞就是開玩笑而已，反正閑著也沒事，逗逗樂子。

    小芳卻很單純，被向舞說的心里很別扭，直覺自己好像沒用了，扭扭捏捏地就想跟林蕭辭職。

    就在這時，老番慢悠悠走進來，沉聲道：“如果辭了小芳我也不干了，馬上返航。”

    “誒？

    你這老頭，錢都給你了，三天的預付款，你說返航就返航啊？”

    向舞被氣笑了，她看這老頭很不順眼。

    老番皮膚黝黑，眼睛卻很亮，他是緬甸和老撾兩國的混血，長相很古怪，個子也不高，但走起路來卻有種隱約的威嚴，他冷冷看著向舞：“這是我的船，我說的算，你不想坐就跳河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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