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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韓雨農(nóng)微微頷首，身體湊近秦逍，壓低聲音道：“劉金剛是將軍的心腹愛將，將軍離開沃野鎮(zhèn)之前，奏呈朝廷，保舉劉金剛接替了沃野鎮(zhèn)衛(wèi)將軍一職，所以沃野鎮(zhèn)的鎮(zhèn)軍如今都?xì)w屬劉將軍統(tǒng)帥。你有虎頭玉佩在手里，見到劉將軍，拿出虎頭玉佩，劉將軍就知道你是自己人，自然會妥善安置你。”抬手輕拍在秦逍肩頭：“你在都尉府跟了我多年，吃苦耐勞，而且為人機靈，到了沃野鎮(zhèn)，我也就不必?fù)?dān)心你了。”

    秦逍皺眉道：“都尉，要走咱們一起走。你也是長生軍的人，等這邊的案子完結(jié)了，咱們一起離開京都前往邊關(guān)，也許朝廷到時候會調(diào)動長生軍出關(guān)平亂，如此我們正好跟著劉將軍一起殺回西陵，為將軍和其他弟兄報仇雪恨。”

    韓雨農(nóng)淡淡一笑，輕聲道：“我自然也想和弟兄們一起殺回西陵，不過這件案子沒有完結(jié)之前，我根本不可能離開京都。”

    “你不走，我也不走。”秦逍語氣堅定。

    韓雨農(nóng)皺起眉頭道：“秦逍，這不是和你商量，而是我的命令。”

    秦逍嘴唇微動，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韓雨農(nóng)吩咐秦逍離開京都前往沃野鎮(zhèn)的時候，盧俊忠卻也在勸說范文正識時務(wù)為俊杰。

    “范部堂全家老小二十七口，加上仆人丫鬟，應(yīng)該是八十六口人。”盧俊忠面帶微笑：“當(dāng)然，這還沒有算你的親朋故交，此外你還有諸多門生故吏，全算起來，沒有一千也有五百。”

    范文正赫然起身，厲聲道：“盧俊忠，你想干什么？你又要掀起大獄，想要牽累老夫家人？”

    “要不要將你的家人故舊卷進來，不在本官，而在你。”盧俊忠淡淡道：“我和你都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明白。你這條命保不住，圣人的意思，你懂，我也懂，我是圣人手下一條咬人的狗，主人想做什么，我便要幫主人做什么。如今你我都清楚，圣人只要一份認(rèn)罪狀......你的認(rèn)罪狀！”抬手指著范文正：“只要你承認(rèn)罪行，甚至將該有的不該有的罪責(zé)都攬在自己身上，圣人寬仁，也許就不會再追究你的家人，用你一條命保住幾百條命，這筆買賣難道不劃算？”

    范文正冷笑道：“你是想讓老夫一人背下所有的罪責(zé)？”

    “其實你愿不愿意將罪責(zé)背下來，我真的不在乎。”盧俊忠嘆道：“范部堂應(yīng)該知道，本官喜歡的是大案，牽連的犯人越多，本官越有興趣。如果你拒不認(rèn)罪，要和我耗下去，我真的求之不得。我可以保證，你在刑部多待一天，卷入這件案子的人就會多出幾個，你待上一個月，受你牽累的人如果沒有三四百人，那就是刑部無能了。”瞧見范文正眼眸子已經(jīng)顯出恐懼之色，微笑道：“可是圣人不希望此事牽連太廣，我自然要遵照圣人的旨意去辦，但是如果你不配合，非要本官掀起大獄，本官求之不得。”

    范文正頹然靠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渾身無力。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盧俊忠道：“你無非是希望公主能夠出面救你一命，想著公主能夠在圣人那里為你說幾句好話。可是我剛剛說過，如果你從一開始便上書請罪，還有一線生機，到了現(xiàn)在這個份上，你覺得公主還能為你說話？范部堂，我是看在同朝為官多年，所以才會與你多費唇舌，言盡于此，我不再勸說。天色已晚，我安排你在刑部住一晚，明日一早如果你能交出認(rèn)罪狀，此事就到此為止，不去牽連太多人，否則本官就只能依律辦案了。”

    他緩緩站起身，吩咐道：“來人，帶范部堂下去歇息。”

    從外面進來兩名刑部官差，走到范文正邊上。

    “對了，范部堂，大家都知道你在兵部親信眾多，不少人都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盧俊忠向大門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什么，回頭道：“我若是你，會多少再添上幾名官員的名字，這對你也是有些好處。”

    范文正起身道：“盧部堂放心，老夫如果寫折子，自然會有人在其中。”

    “你可千萬別想著將竇蚡竇侍郎的名字也加進去。”盧俊忠微笑道：“他是證人，而且既然敢出面指證你，事先自然是準(zhǔn)備的萬無一失。”

    范文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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