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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就來，擱在外面吧。

    蘇大強下了地。

    本來準備疊被子，可是一瞅，得！

    黑乎乎的被子趕上硬紙板了。

    尤其是被子兩頭都是油乎乎的，一股子頭油的味道。

    不疊了，一會兒得讓拆拆洗了。

    這還能蓋啊。

    走出去，好在天氣不錯。

    是初夏。

    天剛大亮。

    不過看見兩個閨女蘇拉娣，蘇盼娣一身的泥土，應該是已經從地里回來了。

    兩個閨女看見蘇大強，就像老鼠看見貓。

    貼著墻邊走。

    生怕引起蘇大強注意。

    蘇小陽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從屋里出來，十二歲的少年，長得居然膘肥體圓的，肥頭大耳，一看也不像是農這年月的孩子。

    沒看見蘇拉娣，蘇招娣瘦的跟麻桿兒一樣。

    一看就不是一個娘生的。

    看見兩個姐姐跟耗子一樣，正準備溜走，那眼珠子一轉悠！壞勁兒上來了。

    爹，她們兩個不給我打洗臉水，您揍死她們。

    理直氣壯。

    平日里只要他和蘇大強一嗓子嚎，蘇大強立馬就能手邊有什么甩過去什么，打死打傷不算。

    蘇拉娣蘇招娣嚇得呆立當場。

    兩姐妹唯一的念頭就是，要不跑吧。

    他們爹可是三天沒打過人。

    這三天積下的火，要是開打了，真的要出人命。

    兩姐妹嚇得身子都抖成了篩子。

    上一次她媽被打破了頭，差一點就沒救過來。

    喊什么喊？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倒去？我告訴你，咱家不養懶人，以后自己給自己倒洗臉水，要是在讓我看到你吆喝你姐姐，老子打死你。揚起聲音，惡狠狠的瞪一眼蘇小陽。

    四周一片安靜。

    靜的都嚇人。

    蘇小陽睜大了眼睛瞅著他爹，那委屈的小眼神，恨不得把蘇大強看出一個洞來。

    這是他爹嗎？

    不會是他爹昨天喝酒，喝多了，還沒酒醒吧！

    他可是蘇大強的心頭寶。

    在這個家里，老大都不是蘇大強，反而是這個蘇小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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