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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就算跟不上節奏，勉強做下去對身體也有好處，實在撐不住了再停下休息，但不要一開始就站著發呆。”

    老楊拍了拍陳沐的肩膀，收走范俊的瓶子，走向了后排。

    陳沐看著老楊收完了瓶子整齊的碼進回收箱里然后離開，腦袋里亂哄哄的。

    倒不是無法接受現在所處的境地，而是因為腦海中的兩段記憶就像是兩根線條，糾纏在一起形成的紛亂認知讓他有些神思恍惚。

    或模糊或真切的林林種種重疊在眼前，真實和虛幻模糊了邊界，而后碎裂成一個光怪陸離、深不見底的漩渦，要將靈魂拉入深淵。

    “又發什么呆呢？”

    旁邊傳來的聲音及時阻止了陳沐在記憶的漩渦中越陷越深，大聲道：“對了陳沐，今天是植樹節，知道不？”

    陳沐回過神來。

    （三月十二，植樹節。）

    “聽說按老規矩，要去外面種樹。可能要一下午時間，總算是不用上梁老師的體育課了。”

    陳沐的眼前浮現出一張留著寸頭的嚴肅臉龐，以及此人用腳后跟踢學生屁股的畫面。

    梁老師全名梁思國，是這個班的體育老師。執教嚴厲，喜歡用腳后跟踢人屁股，最古怪的是一年四季都穿著那套學校發的藍白運動服，無論三伏三九都把上衣拉鏈拉到最高，領子豎起，十足的怪人。

    自幾年前頒布了《全面推進體魄教育的決定》等一系列舉措以來，在校學生的課外活動時間大幅提升，哪怕是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每周都至少有四次以上的體育課。

    但若是正常的體育課也就罷了。偏生這梁老師一到課上就讓學生做廣播體操，剛上課來一遍，下課前又來一遍。

    這第十套廣播體操的運動量可是不是鬧著玩的，一套做下來就算是身強力壯的小伙子都得出一身細汗，何況是一節課來兩遍？

    每天上午課間原本就做操做得要吐，再攤上這么個體育老師，任誰也會叫苦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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