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秋尚工以為自己修復的是那三對上等翡翠中的一對,還感嘆皇后對朱之儀不薄。 可是,匠人卻越修越覺得不對勁。鐲子的顏色在燈光下看不出差別,日光下則明顯的可以看出浸泡過的痕跡。秋尚工大概猜到了什么,于是把真相告訴了清夢。 “什么?這鐲子被麝香藥水長時間浸泡過?它可是皇后娘娘送的呀!” 清夢不敢置信的看著秋尚工,不知道是有人要害皇后,還是皇后要害朱之儀? “皇后什么沒有吃過見過,這對翡翠鐲與別的鐲子區別這么大她會看不出來?皇上賞賜的東西,誰又敢動手腳呢?” 劉婼的思緒再次回到那夜朱之儀說的話上來,她那篤定的眼神,絕望中又透露出不甘。可是,她是無助的。在宮里本就孤立無援,如今又遭此打擊,朱之儀怎么還能保持著希望。她不再相信,皇上會來接她,她知道唯一的解脫只有死亡。 可是,在宮里嬪妃不能自戕啊,她只是摔碎了一個玉鐲,割破了手腕,便被人誣陷自戕。皇上說過,這樣是會株連九族的。可是,如果是死于意外呢? “劉婼,你讓我死吧,這個世界于我還有什么意義?貴為朱府千金,我怎能接受到浣衣局受人侮辱?” 劉婼的心猛然一揪,朱之儀是朱府千金,劉婼曾經不也是劉府嫡女嗎?可又如何,劉府倒了,她十歲便入宮為奴,正是在那長長的永巷中,在那永無天日的浣衣局里艱難度日的。 “若死就能解脫,我早就死了!但也許,是我沒有你這份勇氣吧。”劉婼站起身,將蠟燭還給朱之儀,“命是你自己的,是生是死,你自己說了算。” 京都從不乏龐大而宏偉的官邸,原來劉氏一族名揚天下。現在,宮里皇后換了人,景氏一族也在無形中崛起。景擎,因在家中排行第三,大家都稱他一聲三爺。他的名聲大,不在于本事高低,而在于他是當今太后的弟弟,皇后的叔叔。 百姓家里有個說法,家中有三子,大兒子老實,二兒子受氣,小兒子最受寵。三爺就是這個從小被景老太爺疼到大的小兒子,疼得多了,小聰明鬼點子也多了。只是,若說真本事,還真沒有多少。轉眼也是四十歲的人了,仍然整天的不務正業。 閑來無事,便是抬了個鳥籠滿大街轉悠。實在讓人說的聽不下去了,大爺景淮靠著自己駟車庶長的官職,給他在手底下謀了份差事。囑咐他,沒事也必須得在府衙里待著,休得亂跑。 景掣倒也不亂跑,卻也不干正事。每天就在幾個衙門里躥閑,這不,不出一天工夫便將圍改鹽田的事打聽的清清楚楚。 這么大個事,在他眼里就是難得的發財機會。當晚回了府,他便又來找到景淮,將自己的打算跟兄長商議。 “哥哥,你說圍改鹽田,原先田地的主人能同意?” 景掣找了個由頭,手里攀著兩個油亮亮的文玩核桃問道。 作為他的兄長,那真是他一撅屁股,景淮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趁著他還沒有說出自己不愿意聽的話,趕緊堵住他的嘴:“你少去參合,自己手里頭還多少爛賬沒算清楚,你能攪得明白圍改鹽田那淌水?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來參你干事不力?” “嗨,我這沒說句什么呢?您倒是罵上了!你常說我不關心朝政,好啊,現在我關心了,您又罵我。”景掣站起身來,臉上慍怒之色未消,憤憤道:“罷了罷了,我回自個兒府上去了。” 他這一走,景淮也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景掣。可是,這么些年了他都沒有好好干過一件事,此事關乎國策民生,怕他捅出簍子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