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林躍往前走了一步。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人了,救……” 聲音戛然而止,一只強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欒冰然的兩只眼睛瞪著林躍的臉,雙手用力想要把他推開。 “說吧,你想讓我怎么做才肯原諒我?”林躍裝出一副情難自禁的樣子:“雖然只見過幾次面,相處了一天多,但是我真的好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哪怕只有一個月,不,半個月……十天就好。我覺得在我人生最后的一個多月里能夠遇到你,是上蒼給我的救贖。” 眼見欒冰然聽進他說的話,掙扎力度減弱,他繼續(xù)說道:“我放手了,你不要叫,我覺得咱們應(yīng)該平心靜氣的談一談,如果談過后你仍然無法原諒昨晚的事,那時候再報警我絕不攔你。” 林躍緩緩放開捂著她嘴巴的手。 欒冰然果然沒有大喊大叫,只是裹著毯子跑過去抓起胡亂丟在椅子上的衣服一頭扎進洗手間。 大約五分鐘后,門打開,她從里面走出來。 “其實這段時間我過得很壓抑,市里的宣傳和民眾的愛戴并沒有讓我心情好起來,病痛的折磨與糟糕的生活環(huán)境令我很是煩躁,我只是在忍耐,在咬牙堅持,因為我是一個英雄,我必須像一桿旗一樣撐著,不能向病魔和內(nèi)心的負面情緒屈服,盡量帶給身邊的人以正能量。” “我撐啊撐,撐啊撐,扮演了這么多天的英雄已經(jīng)游離在崩潰邊緣,這也是為什么我千方百計從醫(yī)院逃走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對臨終關(guān)懷的向往了,你就像我人生最后時刻刺破陰霾的一束光,給我?guī)砜鞓泛拖M_€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問我信什么嗎?在跟你離開嘉林市那一刻我知道了,我要信你,信你會給我?guī)砭融H。” 欒冰然站在床尾,抿著嘴唇默不作聲,好一會兒才說道:“那你也不能……你也不能……” 只要是一個正常人,聽了上面的話都能得出她的立場在軟化的結(jié)論。 “對不起,我沒能控制住,是我欠你的,只要你能原諒我,叫我干什么都行。” 欒冰然背對著他坐了下來。 “你不是沒有讀完大學(xué)嗎?還說這是你人生最大的遺憾,要不我把房子賣了,拿出一部分錢來供你繼續(xù)學(xué)業(yè),多少能彌補一下我內(nèi)心的愧疚。” 她搖了搖頭:“我不是跟你講過嗎?自從加入臨終關(guān)懷組織,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快速成長起來,幫助更多陷于痛苦的人。” “那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嗎?” “我……我說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功利?” “沒有的事,你說吧。” “我希望能有更好的舞臺來幫助更多的人,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只能去馬路上發(fā)傳單做宣傳。” “能說得具體一點嗎?” “我記得你說過要把慈善基金交給一家基金公司打理,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在了,它們會按照你的意思一直運行下去嗎?如果你把它交給民政部門打理,萬一出現(xiàn)什么變故……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設(shè)立一個類似監(jiān)督者的角色,可以把監(jiān)督權(quán)交給某個人或者某個慈善組織,這樣做既可以保證慈善基金良性運作,又可以讓你的遺志傳承下去。” “你的意思是……你想跳槽到我的慈善基金做事?” 欒冰然擺手道:“不,我的意思是不干涉慈善基金運作,只是代你行使監(jiān)督權(quán),畢竟基金名譽委托人是你,然而人生留給你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不干預(yù)慈善基金運作,只是代為行使監(jiān)督權(quán)?聽起來夠美好的,但是當(dāng)余歡水事件的熱度退卻,兩三年后找個恰當(dāng)?shù)慕杩诔戳嘶鸸芾砉荆瑢⑵溥\作至臨終關(guān)懷組織旗下的資產(chǎn)管理機構(gòu),還不是十分簡單的一件事? 林躍沉默不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