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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得?！?

    要麻打劫似地從他手里拿走剩下的沙丁魚罐頭，跑到北屋角落吃獨(dú)食。

    少時(shí)，只聽一聲憤怒的吼聲。

    “好你個(gè)要麻，王八蓋子滴，躲起來吃獨(dú)食。”

    一股子濃濃湖南腔，那是第七步兵連的上等兵鄧寶（綽號(hào)不辣），他、要麻、蛇屁股，是收容站里的鐵三角。

    “別搶，別搶，都別搶嘍?！?

    北屋一陣雞飛狗跳。

    林躍看著那邊搖搖頭，從兜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遞過去。

    郝獸醫(yī)擺擺手，把他的老煙桿點(diǎn)燃，走到門口的臺(tái)階坐下，放在嘴邊吧嗒吧嗒抽了幾口，也不知道里面放得什么煙草，嗆得人喘不過氣。

    林躍忍著香煙傳來的霉味，抬頭看了一眼不見銀河的天空，坐在那里跟老頭子一塊兒吞云吐霧。

    “磺胺別給孟煩了用，讓他自己來找我?！?

    郝獸醫(yī)看了他一眼，把煙桿兒在門廊的柱子上敲了敲，磕掉上面的灰。

    “那娃娃其實(shí)不壞，就是遭了太多罪，想的有點(diǎn)多。”

    “鵝跟他地恩怨你別管，不然你的傷員就要斷藥咧?！绷周S伸出右手，中間放著三個(gè)褐色小藥瓶，像老年健身球一樣在掌心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

    “你這娃娃又學(xué)鵝說話?！?

    林躍拍拍屁股站起來，朝北屋自己的床位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林躍到院里舀了一瓢水，拿手指蘸著牙粉在嘴里磨了一陣，完事漱了漱，隨口吐在院子里。

    旁邊生火的蛇屁股直勾勾看著地上放的半盒牙粉。

    “來點(diǎn)？”

    蛇屁股把臟兮兮的手指在衣服上抹了抹，蘸了一點(diǎn)牙粉按在滿是牙漬的地方使勁擦拭一陣。

    “怎么樣？”

    “白了?！?

    “真的嗎？”

    他走到陶甕前面，勾著嘴角往里面照了照。

    “撒謊要遭雷劈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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