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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陳銘依然很早就起來，他已經慢慢習慣早早起來。也不需要鬧鐘，早早就能聽到雄雞打鳴的聲音，時間幾乎都是五點前后。

    起來簡單洗漱，然后換上新的外門弟子服冬裝。陳銘來到不遠處的供桌上，抽出四支香，老村長說過，老規矩是‘神三鬼四’。拜祭神明用三支香，祭奠死者用四支香。

    “以前沒條件，現在每天香火不會斷……父親，母親，我出門了！”陳銘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入香爐里面。

    相片有點舊，但保存得還可以。相片里面是兩個年輕的男女，大概二十幾歲上下，老村長說，是當年兩人搬到徐家村的時候，聚會的時候拍的。

    這張照片距今已經十五年，里面的人完全沒變，陳銘卻已經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說實在，因為出生就沒有見過父母，也沒有真正和他們相處過。陳銘其實對這‘父母’沒什么感情，也沒什么親情可言。

    只是老村長說過“沒你父母，你怎么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沒他們拼死相護，你怎么能活下來，被我們發現？”

    沒有一些小說里面，父母假死隱匿起來的橋段。現實就是，父母的遺體在泥石流里面挖了出來，當時兩人互相擁抱在一起，用身體給陳銘創造出一個活命的小空間。饒是如此，陳銘被挖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發紫，這是嚴重缺氧的結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他從小肺活量，就比一般人要大許多。

    陳銘最初對老村長的話，其實還是有些抵觸，畢竟每天都要在這張照片面前，打一聲招呼才能出門什么的。可老村長堅持，甚至為此第一次罵了他，后來就有了這個習慣。

    現在長大了一些，而且已經離開村子，按說老村長已經看不到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繼續維持這個習慣。但到底是從小堅持下來的習慣，于是每天清晨起來，陳銘還是習慣對相片打聲招呼，然后才出門。

    甚至有些什么心里話，也會在沒人的時候，看著照片說。很神奇，說完之后，心情會好上許多，仿佛真的，是在和父母訴苦和抱怨一樣。

    然而他們沒辦法回應他的抱怨，同樣，也不會不耐煩或者不高興。仿佛就是兩個不會說話的傾聽者……當然，這個時候他需要的，其實就是傾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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