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段任天曾經對某個少年說過“段小白除了妹妹,沒有其他家人”,事實上這句話并不準確,因為段小白還有一個兒子,正是他段任天。 但段任天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做段小白的兒子。 他辜負了父親對他的期望,當年段小白不顧董事會的反對,一意孤行讓他參加“天神器計劃”,他卻因為心急失誤導致項目失敗,開發組和段小白耗費了十幾年的心血毀于一旦。 而他之所以心急,之所以無法冷靜下來沉淀自己,卻是因為他一直想著超越段小白。 他只是厭煩了被視作段小白的兒子,他只是渴望人們在提到他們父子的時候,說的是“你看那老頭是段任天的父親”,而不是“虎父無犬子啊,這少年不愧是段小白的兒子。”,他只是急于證明自己,急于超越自己的父親。 可因為這樣自私的想法,卻讓無私的父親飽受質疑,差點因為“天神器計劃”的失敗而引咎辭職。 他痛苦,內疚,甚至一度憎恨自己。 段任天認為自己不配當段小白的兒子,整整十年,他沒有再叫過那個有著寬厚臂膀的男人一聲“父親”。 “父親......” 但發乎本能地,當聽見那道渾厚聲音,被歲月摩挲過留下了斑駁的痕跡,段任天終于無法控制不斷洶涌而來的復雜情緒。 倔強像是汪洋里的孤舟,被浪濤拍打著,忍受忍受再忍受,終究敵不過那一滴浪花落在嘴唇上的微涼。 他不該打這通電話,可他卻打了。 他不該叫那人父親,可他卻叫了。 “嗯?!?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許久,最后輕輕的“嗯”了一聲,那道一向沉穩的聲音依稀有些許的顫抖。 段任天深吸一口氣,開始低聲訴說關于少女的事情,他的腦子早已一片空白,全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毫無邏輯又各種重復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一件簡單的事情,硬是說了五分鐘。 電話那頭沒有出聲打斷,只是沉默地聽著,直到段任天話音落下,才開口說道:“好,你帶她來見我?!? 段小白答應的很干脆,并沒有問段任天口中的少女為什么找他。 段任天卻注意到自己的父親說的是“帶”,而不是“讓”,心臟被狠狠揪了一下。 兩人忽然同時陷入了沉默,似是多年不曾寒暄的父子沒有了相談甚歡的話題。 但不約而同的,明明已經無話可說,父子二人卻都沒有掛掉電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