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定安侯府的車馬到了阮家外頭。 胡嬤嬤指揮著人手把箱籠搬了出來。 阮孟騁如夢初醒,過來攔住了胡嬤嬤:“你這是做什么?這是阮家,不是你們侯府!” 胡嬤嬤示意所有人把東西放下,清了清嗓子,道:“兩家和離事情未了,奴婢還是稱呼您一聲姑爺。 姑爺,親家老爺錯手殺了親家太太,那也是殺人。 人殺了,他還把遺體丟下水,妄圖把親家太太的死推到我們姑奶奶身上,說是被逼死的。 這樣的罪過,我們姑奶奶可扛不住。 侯府雖說是傳到最后了,但哪怕以后只是普通官家,我們也不愿意有個殺人謀命的親家。 這些都是姑奶奶的陪嫁,奴婢輕點(diǎn)過了,沒有多拿你們?nèi)罴乙粯訓(xùn)|西。 是了,照嫁妝冊子比,還缺了幾樣?xùn)|西,不用拖泥帶水,我們折現(xiàn)就好。 姑爺且聽著,奴婢報(bào)一箱籠物什,我們搬一箱籠,斷斷不會錯的。” 阮孟騁又呆住了。 這半日間,各種生死事情一樁樁砸在他腦袋上,已然讓他亂了陣腳。 痛失母親,而母親竟然又是被父親所殺,父親入獄,昨兒還完整的一家子,這就要散了。 偏這個時(shí)候,還有人落井下石。 溫家是有多狠,才能在此時(shí)此刻搬陪嫁? 不,溫家一直都狠,若不是溫鳶堅(jiān)持和離,父親豈會殺了母親? 阮孟騁一口氣梗在嗓子眼里,耳邊又是胡嬤嬤“越窯蘭紋缸一只、磁州窯經(jīng)瓶一對、瑤山群玉盆栽一組”,喋喋不休,他腳下踉蹌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你、你別念了……”阮孟騁的呼吸亂了,“搬,隨便你搬。” 胡嬤嬤道:“還是要一樣一樣點(diǎn)清楚的,這是規(guī)矩?!? 去他娘的規(guī)矩! 阮孟騁只恨自己不能昏過去了事。 胡嬤嬤一絲不茍地念完了,把嫁妝冊子攤到阮孟騁面前:“姑爺看一眼,沒錯吧?至于缺了的這些東西,我們吃些虧,下午就把單子送去昌盛典當(dāng)行,讓他們算個價(jià),到時(shí)候姑爺照著報(bào)價(jià)給銀票?!? 說完了,胡嬤嬤也不管阮孟騁,手一揮,示意繼續(xù)搬東西。 她自己理了理衣擺,眼珠子一轉(zhuǎn),心定了。 剛才的表現(xiàn),氣勢是差了點(diǎn),但道理說明白了,她還是滿意的。 離優(yōu)秀還有距離,她可以繼續(xù)進(jìn)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