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一口酒自喉嚨中流淌而過,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郁壘沒有說錯,她的半副身軀如同撕裂一般。一個軀體里裝了兩個元神,就好似時時刻刻都要裂開。 姜九疑說,莽骨神元神需要用至純至善的靈魂來壓制。但要如何壓制,能不能敵得過莽骨神,誰都不知道。 郁壘拿著酒盞轉回身,見白珞已經飲下了大半壇子。郁壘皺眉道:“白燃犀,這酒也是傷身的。你少喝點。” 白珞害怕郁壘搶她的酒,側了側身,往窗邊又靠了靠:“喝你點酒你這么小氣?” 郁壘好笑道:“這里的酒都是給你釀的。” 白珞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只有寥寥二十余壇。白珞心里嘀咕道,看來這郁壘是真窮了。 郁壘問道:“你對莽骨神有什么了解?當年它是被誰殺的?” 白珞道:“莽骨神是邪神,數萬年前被伏羲、神農、祝融、女媧共同擊殺。那一戰四方神還未開蒙,還只是四圣獸而已。所以我們都沒人參與。” 郁壘道:“所以你所知道的都是從典籍之中知道的?” 白珞道:“其實在昆侖人人都知道莽骨神,只是極少提起。誅仙臺下的煞氣便是莽骨神所化。” “什么?”郁壘錯愕地看著白珞。 白珞蒼白一笑:“你想得沒錯,如果我不能壓制莽骨神,那我的元神便會被他吞噬。你讓我錯過了殺死他的最好時機。” 郁壘皺眉道:“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郁壘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卻一點解決辦法都沒有。他心中焦急卻又不敢讓白珞看出,眉宇見的戾氣便越來越沉。 白珞托腮看著窗外如水的月色。休屠澤白日里能把人曬脫一層皮,但夜里卻能讓人身上結一層霜。郁壘拿過一件銀狐毛大氅披在白珞身上。 白珞嗅了嗅,果然嗅到一股狐貍的味道。她不免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不過這大氅著實暖和,她還是紆尊降貴地披上了。 白珞道:“你放心,我也沒有那么容易死。這莽骨神生于天地初開之時,我也是。不就是打架么?我還沒輸過。我只不過是覺得一切都來得太巧了。莽骨神被我壓在體內,鬼面銀羽衛又重出江湖,這一環扣一環,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郁壘道:“鬼面銀羽衛的出現與莽骨神是否真有關系還不可定論。” 白珞擁著狐毛大氅,溫暖的觸感與休屠澤寒冷干燥夜風讓她泛起一陣陣困意。她索性窩在大氅里,下巴埋進銀狐毛里:“為何?” 郁壘緩緩說道:“也許只是因為魔族。當初陵光神君建立誅神教,正是搜羅了這樣一些無門無派的修士,和一些在四大世家之中不得志的人。這些人自視甚高,又郁郁不得志。誅神教宣揚的眾生平等正是他們想要的。” 白珞似有些領悟:“所以你是說,即便沒有妘煙離,這些人依然會生異心。” 郁壘道:“姜九疑是神農氏的庶子,他即便有害你之心也不過是攪混了三界這一灘水而已。可這水若原本就是清澈的,任誰來攪弄都不會渾。若這水中有污泥,那便是一個三歲稚子也攪得渾的。” 白珞擁著狐毛大氅打了個哈欠:“這三界確實再不是三大帝君在時的樣子了。那時正邪分明,天人魔三界,人界最弱。昆侖眾神尋求正道,護衛人界。神魔之戰雖從來不斷,但卻行的是正道。現在三界五千年來幾無戰亂。但昆侖之神卻因一己私欲要人界生靈涂炭;人界中人為鏟除異己要將未曾做過惡的魔族趕盡殺絕。這五千年一過,你這魔族倒是最弱的了。” 郁壘啞然失笑:“這五千年可是我管著魔族,找你這么說是我這個當圣尊的不是了?” 白珞輕輕一笑道:“魔族積弱是因為魔族存了善念。怎么會是你的不是?若魔族舉兵攻入人界,事情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吧?” 郁壘淡道:“有我在一日,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白珞點點頭道:“有我在一日,也不會讓這個世界這樣顛倒黑白。” 白珞說著話睡意便越來越重,兩只眼皮像是灌了鉛沉得睜不開。白珞擁著狐毛大氅翻了個身喃喃道:“郁壘,你這個狐毛大氅怎么這么舒服?我原本最討厭狐貍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