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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宗門大教壟斷了一切，凡人終其一生都是凡人。”姜二嘆息道：“能夠修煉的人都是由宗門來選拔欽定，普通人是沒有資格自己去追求超凡之路的。

    “秘六品這個層次，為什么會有‘飛仙’的叫法，起源就是在那個時代，實際上這個層次遠稱不上一個‘仙’字。

    “只不過，對于尋常的普通人來說，修煉成仙就如同神話傳說，哪怕僅僅只是能離地騰空，飛身托跡，也都會被稱作‘仙’。

    “正如你所說，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久而久之，普通人幾乎不會自發(fā)萌生超凡的意志，會越來越安于現(xiàn)狀，甚至可能會把意圖外出求仙的人目為異類。”

    “三十六神在上掌控一切，宗門大教維持著人間的規(guī)則，普通人不思超凡之路……”周恒只覺毛骨悚然，“這是一個極度穩(wěn)定的結(jié)構(gòu)，幾乎不可能被打破。”

    “沒錯。”姜二點了點頭，“普通人對于宗門大教來說，如同草芥螻蟻，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而這些宗門在面對三十六神的時候，同樣如此。

    “只要站在最上層的三十六神不出問題，這個結(jié)構(gòu)就不會出問題，理論上這個結(jié)構(gòu)可以千秋萬代，永遠持續(xù)下去。”

    “那么……持續(xù)了多久？”周恒心驚不已。

    “接近十萬年。”姜二嘆息道。

    “十萬年……”周恒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樣一個時代長達十萬年的時間，無論是社會結(jié)構(gòu)，還是普通人的生活，恐怕都不會有什么改變，都是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循環(huán)往復(fù)。

    以如今這個時代的眼光來看，這的確是一個黑暗紀(jì)元。

    可對于真正處于那個時代的人來說，恐怕根本就不會有這個覺悟，幾乎所有的普通人都只是一遍遍經(jīng)歷生老病死而已。

    “那些宗門大教，就沒有誰想過改變么？”周恒是想問純陽宮，畢竟，即便是黑暗紀(jì)元的時代，純陽宮也是有神一品的。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姜二沉聲道：“我曾聽師尊說，其實許多宗門都嘗試過改變，但都被三十六神輕松鎮(zhèn)壓。

    “道君在三十六神的面前毫無反抗的余地，即便是執(zhí)掌大道的神圣，也無法抵擋三十六重天的禁錮，無能為力。

    “你們純陽宮的第二代掌教，那位純陽子仙人的親傳弟子，就是當(dāng)時最出名的例子，他持有純陽子仙人留下來的絕世神兵，試圖反抗三十六神制定的規(guī)則。

    “最終的結(jié)果，你是知道的。”

    “嗯，最后這位祖師隕落，我的太師祖臨危受命，接下了危如累卵的純陽宮。”周恒輕輕頜首，神色悲苦。

    “其實，若非忌憚那些上古仙神可能回歸，三十六神早就把這些上古神話時代的宗門趕盡殺絕了。”姜二道：“不過，這也算是一個機會。

    “我的師尊曾說，你的太師祖是一位驚世大才，是一位震古爍今的絕世人物，不僅在那段黑暗紀(jì)元里瞞過所有人偷偷證道神圣，更是一手培養(yǎng)出了打破機緣格局的‘器圣’。”

    “器圣是太師祖培養(yǎng)出來的？”周恒聞言愕然，有些難以置信，他之前從沒聽說過這方面的信息。

    若非說這話的是律圣之徒，當(dāng)世道君，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在吹捧純陽宮了。

    雖然周恒一直以來都對純陽宮十分感激，也對那位臨危受命挽救純陽宮于危難之際的太師祖十分尊敬欽佩，可潛意識里還是覺得中古九圣應(yīng)該更加厲害一些。

    尤其是在聽了姜二說明的黑暗紀(jì)元情況之后。

    打破三十六神保持了近十萬年的格局，開啟民智，讓諸法并起，百家爭鳴，更是開辟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修行盛世。

    這樣的功績，絕非尋常之人能達成，中古九圣名副其實。

    而器圣據(jù)說是中古九圣之中第一個證道神一品的圣人，祂煉制的絕世神兵是擊潰三十六神的關(guān)鍵，祂創(chuàng)造的獨特?zé)捚髦ǜ墙酉聛碇泄攀⑹赖幕A(chǔ)。

    稱之為中古第一圣都不為過。

    這樣的一位圣賢，居然是自己的太師祖培養(yǎng)出來的？

    即便是周恒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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