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七安?! 這個名字回蕩在群臣腦海里,讓人忍不住臉色微變,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憶。 堵午門開群嘲;堵午門殺國公;斬先帝....... 看著他上躥下跳,耀武揚威,偏偏無可奈何。 以前是有魏淵庇護此人,才讓他這般囂張跋扈。后來魏淵死了,當時朝堂很多人都在等元景帝清算此人。 坐等他滿門抄斬。 嘈亂的聲浪一下子起來,諸公面面相覷,相互低聲詢問著什么,有人不停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得到相應消息。 許新年站在隊伍的末尾,聽見最多的就是“他不是離京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這天殺的狗才回來作甚”這類言語。 大理寺卿等黨魁臉色一沉。 張行英愕然的扭頭,看著劉洪。前魏黨的幾名成員同樣如此。。 許七安回來了? 他們竟沒收到半點消息。 那家伙回京了,回京就好.........這一刻,前魏黨成員心里,居然是無比的踏實。 永興帝嘴角一挑,用眼神示意太監(jiān)保持沉默,刻意沒打斷諸公的喧嘩。 一群老狐貍,治你們的人來了........永興帝神清氣爽,只覺得這些天的郁氣,統(tǒng)統(tǒng)一掃而空。 等殿內(nèi)喧嘩稍歇,永興帝這才緩緩開口,道: “據(jù)朕所知,許銀鑼早已離京,游歷江湖去了。怎地又回來了?” 劉洪高聲道: “許銀鑼游歷江湖,目睹百姓生計艱難,心中悲憫,每每回憶魏公的教導,不禁潸然淚下,于是停止了游歷江湖。 “想代魏公執(zhí)掌打更人,還朝廷一個朗朗乾坤。” 眾勛貴、諸公,臉色狂變,紛紛高呼: “陛下,不可!” “許七安一介武夫,如何能執(zhí)掌打更人。” “此子桀驁不馴,當初在衙門任職時,便敢闖皇宮,若是他執(zhí)掌了打更人,朝野上下,將不得安寧。” 當場,殿內(nèi)諸公超過一半,表示反對,情緒之激烈,比強迫他們捐款要夸張很多倍。 勛貴之中,幾乎全員投出反對票。 可見那姓許的武夫有多不得人心。 當然,諸公中贊同者亦有,比如前魏黨成員,比如一部分王黨成員。 后者的心情要復雜很多,許七安是魏淵心腹,毫無疑問屬于魏黨,換成以前,王黨豁出命也要阻攔許七安執(zhí)掌打更人。 可是現(xiàn)在........ 所有人都知道,許二郎是王首輔的未來女婿。 有了這層關系,這個囂張跋扈的武夫似乎又可以成為盟友。 許七安這狗東西回來了..........刑部尚書臉色堪稱五味雜陳。 他對姓許的武夫,可以說又愛又恨,愛是因為此人利用價值極高,恨是因為這狗東西寫過詩罵他,以前還屢屢壞他好事。 老仇家了。 但不得不承認,眼下只有這個狗東西能壓住滿朝文武。 “啪!” 太監(jiān)甩動鞭子,抽打光亮可鑒的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永興帝掃視群臣,淡淡道: “打更人糾察百官,守護皇宮和皇室,由誰統(tǒng)領打更人,是朕說了算。 “何時輪到諸位愛卿越俎代庖?”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定國公從勛貴隊伍里邁步出列,沉聲道: “陛下三思。” 定國公年約五旬,頭戴八梁冠,身穿赤羅衣,玉帶束腰,佩云鳳四色花錦綬。 盡管已是半百年紀,雙眼明亮有神,氣血旺盛不見老態(tài),一看便是有不俗的修為傍身。 定國公聲音中氣十足: “陛下豈可任命一個弒君之人執(zhí)掌打更人。” 見有人觸及到這個禁忌話題,殿內(nèi)眾臣為之一靜。 定國公繼續(xù)道: “父為子綱,先帝畢竟是陛下的父親,陛下任命許七安執(zhí)掌打更人,百年之后,史書記上一筆,對陛下的名聲恐怕不好。 “朝野上下,必將生出非議。” 他這話說的很委婉,意思是,你任命一個殺父仇人當大官,這事傳出去,怎么都不好聽。將來史書上也會記下來,讓你受后人詬病、非議。 永興帝最在乎的就是名聲。 “陛下,定國公言之有理,望三思。” “此事,唉,確實不妥啊陛下。” 群臣紛紛附和。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群情激昂之際,永興帝淡淡道: “許銀鑼今早已入宮,來人,請他上殿。” 抗議聲忽然就沒了,殿內(nèi)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你把人都請進宮了,為什么不早說..........諸公怔怔的看著永興帝,臉上的表情仿佛寫著: 你玩我們? 沒人說話了。 定國公僵在那里,進退兩難。 殿門口的許新年伸手捂嘴,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諸公反對的厲害,叫囂著弒君之人,一聽大哥已經(jīng)入宮,立刻不敢說話了。 就好比單方面的隔著墻咒罵,沒想到對方搬來梯子翻過墻來,當場慫半邊。 讓人窒息般的沉默里,殿內(nèi)諸公聽見了腳步聲跨過高高的門檻。 紛紛側目,只見一襲華麗青衣跨步而來,氣質沉穩(wěn),目光溫和,恍惚間,眾人險些以為昔日的大青衣死而復生。 靜默之中,腳步聲不疾不徐的回蕩,走到御座之前,走到定國公身邊。 噠! 許七安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定國公,道: “聞誅一賊矣,未聞弒君。 “定國公覺得呢?” 定國公臉皮火燒火燎,又尷尬又丟臉,強撐著哼道: “許七安,你........” 話沒說完,忽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許七安嗤笑道:“凡夫俗子,不配與我說話。” 他揮了揮手,便將定國公掃飛出去,當場昏厥。 堂堂國公,竟在殿內(nèi)遭受此等羞辱..........當場就有皇親宗室氣不過,喝道: “許七安,金鑾殿內(nèi),豈容你行兇!” 這聲怒喝極為響亮,殿外的群臣聽的一清二楚,紛紛昂起腦袋,朝殿內(nèi)觀望。 “許七安竟在金鑾殿內(nèi)動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