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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三章 弒君(萬字大章)-《大奉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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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武夫或許是自認修為不錯,自己也算是個人物,就算無法插足這個層次的交手,說話總可以吧?

    于是干脆開口問詢。

    貞德帝目光望向那位至少是五品的高手,僅是瞇了瞇眼,不見出招,不見氣機,探出頭大聲問詢的高手,身體忽然從城頭栽下來。

    元神湮滅,死的無聲無息。

    城頭一片寂靜,普通將士也好,湊熱鬧的武夫也罷,齊刷刷后退,驚懼的看向“淮王”,又在下一刻移開目光,不敢引來這位可怕人物的注意,害怕成為第二個無聲無息死去的可憐蟲。

    “許七安,你不是自詡為民做主嗎,你不是大奉的良心嗎,你不是一人聲望勝朝廷嗎?”

    貞德帝目光森然,嫉妒憤怒仇恨不屑皆有,擎著那柄六十丈巨劍,喝道:

    “這一劍,你若敢躲,可知一劍斬下,城中要死多少人?”

    屠城案的始末,一直是貞德心里無法拔除的刺,他謀劃多年,煉制血丹和魂丹,結果遭人破壞,淮王這具分身死在楚州,偷雞不成蝕把米。

    對于一位張揚惡性的“妖道”而言,這足夠讓他氣的發(fā)狂。

    更何況,許七安闖入午門,刀斬國公,當著百姓的面狠狠打他這個九五之尊的臉。

    被一個小人物這般打臉,是什么感覺?

    后來,監(jiān)正、趙守以及文武百官逼他下罪己詔,臉皮再次被揭下來,狠狠踐踏。

    城府再深的人,也得暴跳如雷,何況,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惡念,與地宗妖道一樣,貞德帝堅定的認為人性本惡。

    “你可以試著阻止我凝聚劍勢?    但你追不上我。。當然?    ”貞德帝頓了頓,略有些瘋狂的笑道:“你也可以躲!”

    說話間?    又有鐵劍橫空掠來?    融入那柄巨劍中,氣勢再漲幾分。

    城頭上?    有士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雙手顫抖的預熱火炮?    填裝炮彈。

    但百夫長一腳踹翻了他?    沉聲喝道:“跑!”

    這種神仙般的人物,豈是火炮能對付。

    霎時間,士卒和武夫們,朝著城墻兩側散開?    作鳥獸散?    許七安身后的城頭,空蕩蕩。

    巨劍威勢滔天,長六十丈,劍氣綻破云霄,其中蘊含劍氣?    是一位人宗二品傾盡全力所凝聚。

    如果洛玉衡的符劍,是人宗二品的隨手一劍?    那么貞德的這一劍,則是一位人宗二品高手?    蓄力許久的全力一劍。

    貞德帝之所以召集來數(shù)量浩大的鐵劍,純粹是尋常的兵器無法承受他的滔天劍意?    不得以而為之。

    此劍中?    不但包含煌煌劍氣?    還有專斬元神的心劍之力。

    即使許七安融合了神殊,讓氣機沸騰達到三品巔峰的水準,但面對一位二品道門高手,攻殺之術不弱武夫的人宗劍修,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和壓力。

    硬吃這一劍的話,肉身可能還能幸存,元神就未必了。

    正常情況下,他可以躲,但貞德帝以城中百姓為脅迫,逼他硬接一劍。

    這就是貞德把他推到城外來的目的。

    接,就得承受這傾世一劍。

    不接,先不說名聲,許七安自身的武道之心必定染塵,再難念頭清明。

    許七安頂著龐大的壓力,于腦海中搜索自己的手段,佛門戒律對貞德無效,除非他也是佛門二品,或一品。

    坐禪功肯定擋不住這一劍。

    儒家法術不能用,若是用言出法隨的手段消弭這一劍,事后的反噬不會比承受這一劍弱多少。

    監(jiān)正沒有出手,看起來確實被薩倫阿古纏住了,雖說身在京城監(jiān)正有主場優(yōu)勢,但薩倫阿古是活了幾千年的一品,在大奉打不過監(jiān)正,纏他一會兒總是沒問題的。

    最后一柄鐵劍匯入,貞德終于凝完劍勢,他的劍指微微顫抖,仿佛連自己都無法控制這股龐大的力量。

    整個京城,三百萬生靈,都在這股劍勢的威壓之下,惶恐不安。

    這就是二品。

    宛如天威。

    “斬!”

    貞德大吼,臉龐閃過快意,劍指操縱著巨劍,奮力斬下。

    許七安睜大眼睛,看著那道傾天之劍斬落,跨前一步,張開手,咆哮道:

    “刀來!”

    天際,一抹清光呼嘯而來,它宛如流星,裹挾著層層翻涌的清云。

    儒圣刻刀。

    儒家第一至寶,儒圣曾經(jīng)用它,在竹簡上刻出一部部傳世經(jīng)典。

    刻刀嗡嗡震顫,從未有過的歡悅,它不再像前兩次,仿佛履行公務般的出現(xiàn)。

    這一次,刻刀傳來強烈的情緒波動,它在歡呼,在高興,在熱血沸騰,就像,重新回歸了主人手里。

    許七安握住刻刀,雙眼綻放出清光,再一次跨步,向前刺出儒圣刻刀。

    劍氣和刀意正面碰撞。

    在碰撞前,兩者間的氣界爆發(fā)刺目的光焰,就像兩個屬性相反的領域交匯,產(chǎn)生劇烈的反應。

    轟!

    兩股能量的碰撞產(chǎn)生了可怕的爆炸,整片空間仿佛坍塌,毀滅之力席卷。

    城頭的士卒和武夫,成片成片的倒下,死于非命。

    許七安身后的城墻,先是守護法陣崩潰,隨后墻體裂開,縫隙游走,最后坍塌了。

    小半截城墻轟然坍塌。

    地面的塵土被刮去一層又一層,隨著沸騰的氣流卷上高空,宛如沙塵暴。

    又是轟隆一聲,地面坍塌出深十幾米的深坑,許七安和貞德帝巍然不動,腳踏虛空。

    貞德帝臉龐忽然扭曲,面頰肌肉凸起,額頭青筋怒綻,他捏著劍指的右臂劇烈顫抖,極度不穩(wěn)。

    許七安眼中清光再閃,沉沉低吼:“我這一生,不信君王!”

    隨著這一聲咆哮,他頭頂,一道十二雙臂膀的千手魔相一閃即逝,一道穿儒袍,戴儒冠的老者形象一閃即逝。

    儒圣和神殊都覺得很贊。

    格拉拉........刻刀與巨劍交擊的節(jié)點處,傳來令人牙酸的聲音。

    一把把鐵劍崩碎,或炸成碎鐵塊,或熔成鐵水。

    凡鐵終究是凡鐵,人宗二品強者的劍氣耗盡后,它們迅速崩解,從交擊的節(jié)點開始,蔓延向巨劍整體。

    許七安在紛紛落下的赤紅鐵水和碎鐵塊中,一路挺進,把刻刀刺進了貞德帝的胸膛,在對方痛吼聲里,用力一挑。

    挑出了一具身體。

    這具身體在刻刀的刀意中四分五裂。

    貞德帝的肉身。

    繚繞著金光和烏光的陽神脫離肉身,他的胸口,一道清光宛如附骨之疽,難以祛除。

    貞德痛苦的慘叫起來。

    許七安正要趁機斬了這尊陽神,腦海里忽然預感出危險畫面,他回身砍出太平刀,砰砰........碰撞聲里,兩道身影一觸即分。

    淮王滑退,過程中,貞德的陽神投入其中,與最后這具身體融合。

    許七安則冷靜的揮動太平刀,把貞德的肉身斬成細碎的肉塊,讓他徹底失去原主身軀,斷絕復活的可能。

    “洛玉衡告訴過我,渡劫期的道門強者,最忌諱失去肉身,因為一品陸地神仙的奧義,其實是陽神和肉身再次融合。

    “貞德,沒了這具與生俱來的身體,你便斷絕了晉升一品的機會,哪怕奪舍,也與陽神不契合。除非你愿意花數(shù)百年時間慢慢磨合?!?

    許七安左手握著刻刀,右手握著太平,臉色平靜。

    相比起對付三品武夫,儒圣刻刀對陽神的殺傷力更大,這是趙守告訴他的。

    刻刀是許七安的底牌之一,是他弒君計劃的一部分。

    這一刀,既斷絕了貞德的“前程”,同時重創(chuàng)了他的陽神。

    “該死該死該死..........”

    貞德帝咬牙切齒的咒罵,眼里的惡意宛如實質。

    “許七安,朕最后悔的事就是讓你活到今日,朕早該在你殺曹國公和護國公時,就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

    這位被地宗道首污染的帝王,失去了情緒管理能力,氣急敗壞。

    許七安冷眼旁觀他的失態(tài),胸膛劇烈起伏,吐納練氣,恢復體力。

    淮王氣息不復巔峰,貞德同樣被刻刀重創(chuàng),而他雖然體力消耗極大,氣息略有下滑,但勝利的天平,已經(jīng)開始朝他傾斜。

    貞德帝咆哮片刻,恢復了些許平靜,惡意滿滿的盯著許七安:

    “踏入二品后,我和洛玉衡一樣,尋求平息業(yè)火的辦法。她的想法是與君王雙修,更深一步的借氣運平息業(yè)火,順利渡劫。

    “前十年,我的想法與她一樣。但隨之而來的山海關戰(zhàn)役,讓大奉損失了近一半的氣運。這讓我又驚喜又遺憾。驚喜的是我看到了長生的渴望,武夫也好,道門也罷,都無法操縱氣運。

    “我就算修成一品陸地神仙,終究還是要死,簡直是天助我也。遺憾則是洛玉衡隨之打消了與我雙修的念頭。這讓我失去了攫取她靈蘊的機會,二十一年來,不管我如何要求,她都絕不松口。

    “于是,我改變了想法,既然人宗這條路走不通,為什么不另辟蹊徑?我可以走武夫道路,以淮王這具分身為主導,練血丹,采補花神轉世,晉升二品,然后容納陽神,成為當世絕無僅有的一品武夫。

    “武夫幾乎沒有短板,自然不怕業(yè)火灼身。但代價是斷絕道門體系,成為陸地神仙的可能。因為我一氣化三清,化出的是元神,淮王和元景是我兒子,可終究不是我本人。

    “肉身根本無法徹底融合,所以我得拋棄原身。今天,你幫我下了決心?!?

    他瞇著眼,望向皇宮方向,緩緩道: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京城百姓視你為英雄,朕,今日便斬了你這個大奉的英雄。”

    他不再說話,開始融合身體里的兩個元神。

    地風水火元素融合,化作一道道色澤“渾濁”的能量,繚繞在他體表。

    他的氣血沒變,但氣息開始暴漲。

    但許七安仍舊沒有關注這位瞬間強大起來的敵人,而是扭頭,望向皇宮。

    ..........

    皇宮里,文武百官、勛貴宗親、禁軍侍衛(wèi).........所有人,同時聽見了凄厲的龍吟,從元景帝寢宮傳來。

    無數(shù)人紛紛循聲側目。

    這一刻,皇族和宗親們,心口突然絞痛,涌起莫名其妙的惶恐。

    像是天地末日,像是大難臨頭。

    韶音宮里,裱裱趴在桌案上,眉頭緊蹙,捂著心口,哭叫道:

    “好痛,痛死本宮了.........”

    午門后的廣場,太子捂著胸,彎著腰,臉色慘白,嘴唇褪去血色。

    “殿下,殿下怎么了?”

    身后的侍衛(wèi)大驚,群臣又收回目光,關注太子的情況。

    景陽殿外,懷慶扶著白玉闌干,秋波中閃耀著實質的痛楚,但她沒有捂胸口,而是秀拳緊握,死死盯著景陽殿。

    “昂........”

    震耳欲聾的龍吟中,一道金色的巨龍沖破景陽殿的屋頂,皇宮中人清晰可見。

    “龍,龍?!”

    驚呼聲四起。

    龍脈之靈離開了地底,脫離了大奉。

    這條金龍口中,銜著一顆珠子,珠子里藏著一只眼球,幽深如旋渦。

    皇城某處湖泊,靈龍黑紐扣般的眼睛,緊盯著天空中游曳的金龍,它的齜牙咧嘴,顯得極為憤怒。

    桑泊,開國大帝雕塑,手里握著的黃銅劍,發(fā)出了刺耳的劍鳴。

    ...........

    “看,有蛟龍?”

    “大家快看啊,天上有蛟龍?!?

    一條條街道,一位位行人,此刻,紛紛抬頭,看著那道在京城上空不斷游曳,發(fā)出陣陣龍吟的金龍。

    尋常百姓,只知道蛟龍,北方妖族里的蛟龍,時常在畫本和話本里充當邪惡反派,有很生動的形象。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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