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我閨女!” 嬸嬸皺了皺眉,把鈴音抱起來,放在雙腿。 “難道她長的不隨我嗎?”嬸嬸有些不開心。 哪里隨你了,她看著跟你完全沒關系........老阿姨帶著淺淺笑容的臉龐微僵,又剎那間恢復,笑容溫婉的說: “仔細一看,眉眼還真有幾分神似,是我眼拙了。” 嗯,眉眼與外面那個車夫神似。 一路無話。 許平志駕馬車來到觀星樓附近,先是聽見一聲聲嘈雜的聲浪,拐過街頭,看見了漫漫的人海。 他大致掃了一眼,就他看見的人群,少說也有一兩千。而這只是一小部分的百姓,可以想象,以觀星樓為中心,四面八方輻射的人群有多少,那是駭人聽聞的一個數目。 “這可比春祭還熱鬧了.........”許平志勒住馬韁,將馬車停在外頭。 “怎么停下來了?”車廂里,傳來嬸嬸的聲音。 “前頭沒路了,都是人。”許平志解釋道:“咱們就在這里下車吧。” 嬸嬸掀起車窗,在丈夫的攙扶中下車,許玲月也在父親的攙扶中下了馬車,小豆丁則是被許平志抱下來的。 老阿姨皺了皺眉頭,她平時上下馬車都有侍女搬來小木凳迎接,這會兒有些不適應。 好在馬車簡陋,車底離地面不高,不像她那輛金絲楠木制造的豪華馬車,車板能有人腰部那么高。 她輕松的躍下馬車。 許平志招手,喚來街邊的一位御刀衛,吩咐道:“看管好馬車。” 說話的同時,他亮出了自己御刀衛的腰牌。 年輕的御刀衛恭敬的應諾。 許平志帶著妻兒繞過人群,走向被禁軍清理出來的通道,那條通道兩側站滿了禁軍,將百姓阻隔開來,形成一條專門提供給達官顯貴的“安全通道”。 通道路口處,兩名禁軍長矛交錯,攔住了許平志一行人。 許平志掏出許七安給的腰牌,禁軍看了一眼,便放行了。 “寧宴現在地位越來越高了,”嬸嬸喜滋滋的說:“老爺,我做夢都沒想過,會和京城的達官顯貴們坐在一起。” 許新年忍不住恰檸檬,哼道:“娘,你以后會成為誥命夫人的。” 許平志反手一個背刺:“你先想想怎么留任京城吧。” 許新年頓時蔫了。 按照書院的意思,是想辦法讓他去青州,遠離京城,一展宏圖。 但許新年不太想去,去了青州,意味著遠離父母、大哥還有妹妹們,如果三年任期滿了,不能回京城,他就得在外地再任職三年。 三年又三年,只能在回京述職時見一見家人。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如果不能進翰林院,他基本就絕了內閣的路。 爹的“我兒辭舊有首輔之資”真的成一句空話了。 走完“安全通道”,一家人舉目眺望,看見偌大的廣場,搭建著許多涼棚,文官、武將、勛貴,井然有序又涇渭分明的坐在各自的區域。 此外,還有許多貴婦和千金小姐,基本都是拖家帶口來看斗法的。 對于這些貴族女眷而言,大奉的臉面還是其次,看熱鬧才是最緊要的。 許平志一邊掃視,一邊帶著妻兒去往打更人衙門所在的區域,主位坐著一襲青衣,兩鬢斑白。 他兩側清一色的金鑼,金鑼身后是銀鑼,銅鑼則被安排去值崗,沒有資格待在涼棚里看戲。 許平志帶著妻兒靠近,拱了拱手,便迅速帶著妻兒和陌生婦人入座。 大名鼎鼎的魏淵和金鑼沒有搭理他,這讓許二叔松了口氣,當個小透明才好。 老阿姨也松口氣,當個小透明真好。 ........... 這些涼棚中,搭建最豪華的是一座包裹黃綢布的休憩臺,棚底擺設著一張張桌案,皇室、宗室成員坐在案邊。 在后宮里腦漿子差點打出來的皇后和陳妃也來了,大家言笑晏晏,好像一直都是和睦的姐妹,沒有任何齟齬。 四位公主到齊,懷慶坐在首位,裱裱坐在她邊上。 皇子中,太子還在禁閉不得出門,其余皇子全來了。 這場斗法,于皇室而言,不僅僅是一場熱鬧,更關乎朝廷顏面,關乎皇室顏面。 “許七安在哪呢,他怎么沒出來,他斗不斗得過禿驢們啊,禿驢打算怎么斗法.......” 臨安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水靈靈的桃花眼到處亂看,沒看到她的狗奴才,頓時有些泄氣。 “懸!” 七皇子搖搖頭,“那許七安是個武夫,如何與佛門斗法?再說,以他的微末修為,真能應對?” 三皇子笑著附和:“除非佛門與他比詩詞。” 兩位公主和眾皇子忍不住笑起來。 臨安大怒,兇巴巴的掃過兄長和妹妹,罵道:“他輸了你們很高興?要不要本宮給你們每人鑄一尊佛像?” 三公主皺眉道:“我們只是說說罷了,臨安你這是作甚。” 其余皇子紛紛皺眉。 自打福妃案后,臨安脾氣就變的暴躁起來,對他們這些兄弟姐妹毫不客氣,說話越來越沖。 懷慶淡淡道:“若是道門斗法,自然是誰強誰勝,其他體系亦然。但佛門不同,佛門講究見悟,講究佛心,講究禪機。 “許七安確實只是七品武者,修為比他強的比比皆是,可修為高有什么用?再高能有度厄羅漢高?” 懷慶說話總是讓人無言以對,無法反駁。 皇子公主們頓時不說話了。 ........... 與宗室涼棚緊鄰的位置,首輔王貞文抿了口酒,察覺到女兒的目光一直望向打更人衙門所在的區域。 他皺了皺眉,問道:“慕兒,你在看什么?” 王小姐收回目光,笑容淺淺的回應:“女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名鼎鼎的魏公呢,果然氣度不凡。” 說罷,她眼角余光又瞄了一眼某個俊美無儔的小老弟。 “對了,怎么沒見陛下。”王小姐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分散父親的注意力。 王首輔側頭看了看皇棚,笑道:“宮里兩位打的熱火朝天,陛下嫌煩,不愿意下來。這會兒應該在八卦臺俯瞰。” 王小姐“哦”了一聲,接著問道:“爹,西域使團本次入京,為的是什么?這番無理由的提出斗法,實在令人費解。” 使團不會說來就來,必定是有目的,而這幾天佛門火藥味十足的舉動,讓人意識到這次西域使團入京,來者不善。 “也許和桑泊案有關吧。”王首輔淡淡道。 王小姐皺了皺眉,從父親的回答中提取到兩個信息,一,身為首輔的父親也不是很清楚。二,桑泊案似乎隱藏著更深的內幕。 剛想追問,王首輔有些不耐煩的擺手:“你一個女兒家,別過問朝堂之事,那一肚子的鬼機靈,以后用在夫婿身上吧。” 王小姐撇撇嘴,不再說話,趁著父親沒在意,她又把目光投向打更人衙門。 等斗法結束,我便在府上舉辦文會..........她暗暗心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