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韶音苑。 蕭條的后花園,臨安坐在亭子里,望著沉凝的池水發呆。 池子里的水昨夜結了冰,此時在暖陽的照射下,漸漸融化,只有幾塊浮冰殘留。 半旬時間,臨安清減了許多,圓潤的鵝蛋臉都顯得有些瘦削,桃花眸原本是水靈靈的,略帶迷蒙,看誰都是媚眼如絲的。 現在缺了些神采。 從小到大,除了被懷慶揍過,她一直無憂無慮,順風順水。 因為元景帝修道的早,子女雖不少,但也算不上多,皇子皇女之間的勾心斗角沒那么厲害。 再加上胞兄是太子,自身又會撒嬌,婊里婊氣懂的討人喜歡,所以一直順風順水。 但這幾天接連不斷的噩耗,讓她心里積郁,大受打擊。 今天剛在母妃那里哭過一場,母女倆憂心太子的前途,回來后臨安就坐在亭子里想事情。 如果是懷慶的話,肯定無比堅強,她是那種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倒的女人.......太子哥哥肯定不會做這種事,但誰會陷害他呢.......四皇子,懷慶的胞兄? 臨安心里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她是沒懷慶聰明,讀書差,背經書還要太傅用竹條打著板子威脅,才肯委委屈屈的噙著淚背幾篇。 但她不蠢,在篤定太子哥哥是冤枉的前提下,只要動動腦筋,想一想太子哥哥被廢的話,誰得利最大, 可疑人物就立刻浮出水面。 一念及此,臨安眸子稍稍靈動起來,積極開動腦筋,想到了很多問題。 比如,四皇子是怎么暗中殺害福妃,嫁禍太子哥哥。比如,他的同黨是誰,皇后?懷慶? 等等。 然后,越想越困惑,越想越混亂,泄氣的一拍腦袋。 “如果他還在就好了,肯定“唆”一下就能破案。”臨安跺了跺腳丫子,怒道。 但下一刻,她臉色突然垮下來,眉毛聳拉,失去了精氣神。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啊。 “殿下,殿下。” 一名佩刀侍衛,腳步匆匆的奔來,在亭子頓足,抱拳道:“銅鑼許七安求見......在前院等著。” 臨安的反應,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棍,懵住了,大概有個三四秒,她霍然起身,疾步走到侍衛面前,美眸死死瞪著: “你,說什么?” “銅鑼許七安求見。”侍衛重復了一遍。 血氣一下子沖到面門,臨安前所未有的暴怒,奮力抽出侍衛的佩刀,咬牙切齒道: “狗東西,連你也敢戲耍本宮了?太子還沒被廢呢。” 她暴怒的真正原因是侍衛拿許七安開唰。 侍衛連忙后退,這要是被砍了,那也太冤枉了,邊退邊解釋:“真的是許公子,許公子來了,就在前院,殿下一看便知。” 臨安手里的刀都沒丟,急匆匆的奔向前院。 遠遠的,許七安先發現了紅衣似火的裱裱,一看她提刀上陣,氣勢洶洶的架勢,嚇了一跳。 心說我好不容易從鬼門關里闖出來,姑奶奶您打算把我送回去? 他立刻收起取悅臨安的小玩意,躲到假山后面。 “許七安在哪里,許七安在哪里?” 臨安提著刀,在前院左顧右盼,根本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明亮的眼睛,逐漸黯淡。 “殿下,許大人,在假山后面呢。”當差的宦官低聲道。 臨安的桃花眸瞬間亮起,殷殷期盼的走向假山后面,果然看見了那個......許七安? 她愣了一下,眼前這個人,陽剛俊朗,眉毛飛揚,眸子燦燦有神,鼻子高挺,嘴唇線條如刻。 緊接著,臨安就被許七安手里的兩個提線人偶吸引了。 那是一男一女,女子是大家閨秀的穿衣打扮,男子是一位穿甲的英武大將軍。 許七安咳嗽一聲,操縱著英武大將軍,沉聲道:“殿下,卑職從韓國整容回來了。” 接著,他換上尖細的聲音,操縱著女子:“韓國是哪里呀。” 英武大將軍:“哦,是云州,卑職說錯了。” 女子:“你不是死在云州了嗎。” 英武大將軍:“本來是死了,但卑職心心念念著公主殿下,感動了閻王爺,便回來了。” 女子:“哎呀你討厭死了。” 臨安覺得有趣,噗嗤一笑,忽然感覺臉上冰涼,不知不覺間,淚水無聲漫過臉頰。 她覺得丟臉,急忙轉過身去,羞怒解釋:“今日的風有些大,卷著沙子迷了眼睛。” 作為一個性格活潑,嬌氣,愛撒嬌的姑娘,她其實很吃這一套。又因為缺乏感情經歷,辨識渣男的水平差勁,所以渾身上下都透著招渣氣息。 當然,許七安絕對不是渣男。 許七安笑道:“奇怪了,沙子怎么只迷公主的眼睛,莫非是因為公主生的漂亮?” 被揭穿的臨安怒道:“狗奴才。” “卑職不是狗奴才。” “你就是狗奴才,狗奴才許七安。” “狗日的臨安。” “狗,狗什么?”臨安公主不知道“日”是一個動詞。 “沒什么。”許七安欺負她聽不懂家鄉話。 “你剛才是罵本宮吧?”臨安板著臉。 “不,那是我對公主最深切的期盼。”許七安一本正經的回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