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好黑....我在哪里....我是誰? 他迷迷糊糊的想,記不清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嗚嗚嗚..... 咚咚咚..... 許七安聽見了號角聲,擂鼓聲。漸漸的,他聽見了其他聲音,排山倒海的喊殺聲,沉雄又雜亂的馬蹄聲,以及爆炸聲,刀刃碰撞的銳響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于許七安腦海構成一幅清晰的畫面。 是戰(zhàn)場! 他剛這么想,眼前的黑暗便劈開,光明穿透進來,視線里果然是一片戰(zhàn)場。 黑壓壓的大軍沖殺,宛如密密麻麻的螞蟻,高品武夫在戰(zhàn)場中肆虐,就如同人類踩踏螞蟻窩。 這個戰(zhàn)場里不是只有人類,還有兩層樓高的巨獸,幾十米長的大蛇,盤繞在天空猛禽.... 有盤坐在高空誦經的高僧;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蠻族;有悍不畏死的死尸大軍;有成排成排的火炮軍;有騎乘兇獸的驍勇騎兵..... “這是什么戰(zhàn)場?太夸張了吧,死的人太多了吧。”許七安茫然的想。 他的目光掠過戰(zhàn)場,掠過死尸大軍,掠過火炮兵,望向了戰(zhàn)場后方的高空,那里有一群懸空的飛獸。 一襲青衣傲立在獸頭,背負雙手,漠然的俯瞰著廝殺正酣的戰(zhàn)場。 “魏淵?!” 許七安心頭一震,忽然記起自己是誰了,也就是這個瞬間,戰(zhàn)場畫面崩潰,歸于無邊無際的黑暗。 許七安睜開眼,看見的還是黑暗。 我去,好悶.....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凝神細感應,接著,他“看見”了黑暗的船艙,看見了整齊排列的五口棺材,看見了緩速航行的官船,看見了波光蕩漾的運河。 這是他踏入煉神境后獲得的神異。 不知道其他煉神境武者是怎么樣的,反正許七安的精神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充當眼睛。 哪天即使鈦合金狗眼瞎掉,他也絲毫不怵。 “我剛才看見的夢境....不,應該不是單純的夢,夢哪有這般清晰?什么死尸大軍、佛門高僧....這些我都沒接觸過,怎么會夢到?” “夢里為什么會有魏淵?他看起來還很年輕....至少兩鬢沒有斑白,我爸爸年輕時可真帥,跟我一樣帥.....” 許七安躺在棺材里,回憶著夢境里看到的畫面,漫山遍野都是黑壓壓的大軍,參戰(zhàn)人數(shù)規(guī)模龐大。 多方勢力混戰(zhàn)。 再結合魏淵的出現(xiàn),以及他的事跡,許七安心里當即有了猜測——山海關戰(zhàn)役。 魏淵的事跡里,最出名的就是山海戰(zhàn)役......諸國混戰(zhàn),規(guī)模龐大,完美契合史書記載的山海關戰(zhàn)役.....只是我為什么會夢到山海關戰(zhàn)役?二叔這只弱雞竟然能活下來,肯定趴在尸體堆里裝死了吧.....許七安心里想著,推開了棺材蓋。 新鮮的空氣涌入,他深吸一口氣,翻身坐起,突然,昏暗的船艙里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你醒了。” 許七安被嚇的一抖,這才發(fā)現(xiàn),左側三米外盤坐著一個白衣人,背對著他......好了,身份揭曉了,楊千幻。 這貨是唯一一個讓許七安只看背影就能認出的男人。 沒有立刻回應,他沉吟著措詞幾秒,才說道:“我們這是在哪里?” 楊千幻語氣頗為輕快,顯示出他心情極好:“回京的路上,哦不,水上。” “云州的案子結束了?”許七安臉上喜色浮動:“哎,這破案子終于完結了,老子終于不用熬夜爆肝。 “我死了一回,也不知道宋廷風和朱廣孝有沒有為我傷心,可能更傷心五次白嫖的機會沒有了吧.... “哎,最后還是沒有把蘇蘇騙回家當紙片人老婆,李妙真恐怕想砍死我的心都有了,幸好老子早死一步,不然還挺尷尬的....” 楊千幻耐心的聽他嘮嗑。 “對了,你怎么也在船上?”許七安問道。 ....楊千幻想了想,說道:“我奉師命來云州辦事,現(xiàn)在事了,自然就回去了,恰好打更人送你們的尸骨回京,我便偷偷溜上來。 “隨后,我就發(fā)現(xiàn)你身上的刀傷箭孔,竟詭異的修復,我便料定你沒死。等了一旬,嘿,還真就活過來了。” 楊千幻說的很平淡,但其實心理歷程遠比語氣要跌宕起伏的多,得知許七安戰(zhàn)死的消息后,他心說完了完了,回京后老師要把我鎮(zhèn)壓在摘星樓底,永世不見天日了。 恐慌的差點脫離師門跑路。 同時覺得很可惜,辣么有趣的一個小子,怎么就戰(zhàn)死了呢,怎么就想不開呢,竟然用自己20歲的生命去換一個老頭子的命。 張巡撫都半只腳踏進棺材的糟老頭子了。 他一路尾隨,潛入官船,打開了許七安的棺材板,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撥開云霧見青天。這小子身上的傷勢竟離奇恢復,心跳漸漸復蘇,居然是否極泰來的氣象。 于是,楊千幻便開心的守在棺材邊,屎都沒時間拉。 當然,這些事是不能讓許七安知道的。 .....他是不是揭我棺材了?不然怎么知道我身上的傷勢修復.....好端端的揭我棺材干嘛.....總覺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許七安心里腹誹,臉上卻露出微笑: “監(jiān)正大人派你來云州做什么?” 恰好這時,楊千幻問道:“你怎么做到死而復生的?” 問完,兩人望著彼此,陷入了沉默。 幾秒后,心虛的他們又默契的同時岔開話題: “今天天氣不錯。” “今天風兒甚是喧囂。” 許七安和楊千幻又沉默了下來。 有些尷尬....就在許七安想著岔開話題,聊一聊別的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懷里揣著四份信函。 誰的信? 棺材存放在艙底,只有微弱的光從甲板縫隙里穿透進來。 甲板居然透光,這船應該好好修繕了.....許七安吐了個槽,隨手拆開信封,接著微光閱讀起來。 而今他的目力,已經能做到黑夜中視物,毫無障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