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周遭的畫面在一陣恍惚間開始變作模糊褪色,耳里聽到的聲音也逐漸失真再變作沉寂,時間的流逝似乎越來越慢,先是身邊三名烈陽使的動作定格,繼而,像是有一圈視之不見,存在于虛無飄渺之中,卻又真切影響到物質世界的漣漪徐徐蕩開。 當天地所有顏色都已失去時,周遭圍觀聽客的動作同樣定格,謝軍霆難以置信的猛然扭頭,看向在定格的世界里除了自己以外,唯一能動的說書人。 “邊境戰火紛亂,帝國無數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內地安寧,謝城主,你舍得打破嗎?”寂靜無聲的世界,說書人極輕的聲音如同驚雷乍響,謝軍霆的神魂都在震顫,體內渾厚無比的內心沉滯如泥,難以調運,針對神魂的攻勢更讓未誕靈識的武道極境強者難以招架,胸口一悶,咳出一口心血。 在說書人展開的靈域之中,謝軍霆無法理解,甚至根本感知不了的時間法則之力意韻濃郁至極:“樓外樓北斗,天璣黃沙,見過謝城主。樓主不忍見鳴雷帝國重歸亂世,不愿看哀鴻遍野、生靈涂炭之景,故而,在下特來將謝城主這一顆在鳴雷這場棋局中扮演關鍵角色的棋子提氣出局,但請見諒。” 謝軍霆渾厚的內力艱難的徐徐運轉,身為武道極境陸地神仙,沒有誕生靈識的謝軍霆竟然強行壓制住了神魂的震顫,陰沉道:“我原以為來的會是蛛網之人……” 黃沙勾唇一笑,一邊朝謝軍霆靠近,一邊娓娓道:“慕容軍在遺民之亂時大展雄風,左、右兩名副統帥如同新一對雙子星冉冉升起。遺民之亂平復之后,飛鳥盡、良弓藏,姜翰適與謝城主雙雙隱沒,謝城主更是在與定遠大將軍狠鬧上一出之后,被流放貶謫,后得沙溪郡知府收留,大材小用的擔任關圃城偏遠亭長,再一路靠實打實的政績坐上關圃城主之位,這一份隱忍,比起目盲之后在北漠與北域間開了一家酒館的姜翰適雖然稍有不如,卻足夠洗凈與洛原郡仍糾瓜葛的所有嫌疑。” 已然走到謝軍霆身前的黃沙凝望強行站起身來的謝軍霆,真誠贊道:“僅從來到關圃之后的仕途來說,謝城主毫無疑問,是一位為國為民殫精竭慮的好父母官。可是怎奈何,忠義當先的謝右副將相比起鎮東王李思簡麾下擁有神將之稱的陸地神仙忠義云長都分毫不差,一直擔任陸連聯系的橋梁,蓄謀二十載,意圖亂朝綱……” 一直緊皺眉頭的謝軍霆忽然莫名其妙的不屑一笑。 還以為傳說中神秘至極的樓外樓多有能耐……如今一見,不過跳梁小丑罷了。 所謂的陸連之亂,背后的真正意圖,又怎是此等藏頭露尾的宵小之輩可以揣度? “雖然久別沙場多年,可謝城主的智謀依然令在下佩服。謝城主猜是蛛網之人前來,亦非錯論。在下是樓外樓北斗之一黃之天璣,并不影響在下同樣是鳴雷帝國蛛網玄字第一號密探。”黃沙感慨一笑后,竟然朝謝軍霆誠摯的躬身一禮:“無論是謝城主,亦或是謝右統帥,在下向來佩服,希望足下在黃泉路上莫要迷失,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堂堂好漢。” 黃沙并指成掌刀,緩緩湊近謝軍霆的左胸,而謝軍霆身處黃沙靈域之中,內力運轉極其困難,而今更是如被綁束,無法動彈。 就在黃沙的掌刀即將刺進謝軍霆的心臟之際,除去黃沙與謝軍霆外,就無色無聲的單調世界里,忽然多出了另外一道色彩鮮明,行動不受限制的身影。 那人身形較矮,將手微抬后,握住了黃沙的手腕,沖后者展顏笑了笑。 黃沙滿面怵駭,看向旁邊失去色彩的謝軍霆,來人竟然以更為高明的時間法則,無聲無息間將自身靈域取而代之。 “藏頭露尾之輩?”來人斜視謝軍霆,輕“嘁”一聲,竟然一口道出了先前謝軍霆在心底縈繞的思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