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鳴雷帝國京都玄陽擁有超過兩千萬百姓,長駐玄陽城之內的,想必其數亦超千萬,而且,作為鳴雷帝國京都,紫禁皇城隱藏有多少仙道修士尚未可知,浪跡覆雨大陸的散修也不知為數幾何。 如果慕容陸當真已經勘破超凡迷障,擁有了將自身仙道境界推向通黎的資格,在京都玄陽引下通黎天劫,劫雷的醞釀,就代表著一場浩劫的來臨。 “慕容陸,我忽然有些看不起你。”石念遠皺起眉頭,凌空踏虛,緩緩踱步,從慕容陸側前方走到了正前方,擋在了慕容陸與陳貂寺之間:“身為帝國子民,先是為帝國開疆拓土,再是護帝國安寧太平六大將軍,向來是我極為敬重的對象。特別是從來詩劍最風流,何須賦詞強說愁的稼軒大將軍辛劍詩,更是我自幼崇拜的英杰。” 石念遠俯瞰了一眼寒光閃爍的銀甲浪潮,目光抬高,望向大雪驍騎的來路,以通黎境仙道修士的目力,被大雪驍勇騎的馬蹄賤踏成泥糊狀的碎爛肉泥清晰可見。 復抬起頭來時,石念遠忍住心里的一股惡心,反而勾起唇笑了笑:“你這手筆,算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還是無毒不丈夫?鳴雷億成子民,好不容易擁有幾十年不興戰事的安寧和平,這一路上的亡魂,誰能想到,竟然在玄陽城效,橫死在了自家軍隊的馬蹄之下。” 石念遠的惡心,自然不是因為那些紅白碎肉。 慕容陸面色平靜,六萬大雪驍騎的襲奔沖鋒,若是顧慮攔路之人,陣腳一亂,前后相絆,那死的就不止一路上的百來人了:“葬身夕憐山的八千弟兄,誰又能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本國天子的算計之中?” “那真是有趣了,既然是李煜唐造的孽,那么你去找李煜唐啊。或者找金甲虎衛,甚至護城士卒也是可以的。穿甲覆胄為卒,脫盔卸甲為民。身為帝國六大將軍之一,卻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連這最起碼的道理都不明白了嗎?”石念遠嘆息一聲,續聲說道:“大雪驍騎聲勢浩大的出現,在這一小段時間里,應該已經傳遍整座京都玄陽,我猜,在你的計劃中,慕容姍來到京都玄陽,應該是有自己的使命,而此時此刻,應該前來跟你會合。” 仔細觀察慕容陸神情的微妙變化,石念遠笑了笑:“你的北卒,擁有了自己的思想。或許我剛才將你評價得太過不堪了,至少,你是一位尚算及格的父親,沒有將自己的女兒完全當成卒子,而是給了她自行抉擇的余地。而你,一來就以通黎天劫作為威脅,而非直接率領大雪驍騎直入西城門,沖向城北,不就是依然存了惻隱嗎?” “噗……”慕容陸一直沒有打斷石念遠的話語,見石念遠終于停聲,忽然笑了起來:“我現在忽然相信,你就是阿連的獨子了。不過,你這多話的性子,跟阿連可真不像吶……你聽過夕憐山一役的事情了,對吧?是姍兒跟你說的,還是影殺跟的說的?世子殿下……嘖……李煜唐的御下之道,向來用得爐火純青,不過,既然你已經通黎境大修,想必還得到了其它利益吧?讓我猜猜……是掌中神國的氣運,還是妃雅?” 石念遠丹鳳眸子凝了起來。 慕容陸以余光瞥了一眼陳貂寺,見陳貂寺依然雙手插袖,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沒要插嘴打擾的意思。 慕容陸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一個尚算合格的父親,姍兒在加入慕容軍大雪驍騎那一天,我就把夕憐山的真相告訴了她。把我和阿連從二十年前就開始的布局告訴了她,我確實沒有將她完全當作卒子來利用。”頓了頓,慕容陸不知想到了什么,失笑出聲,續聲說道:“這一點,我很佩服阿連,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到了連我都覺得殘忍的地步。世子殿下,好好看看自己可笑的模樣吧。我那摯友,可是完完全全的把你蒙在鼓里,把你當成一枚棋子,更是當成了一枚棄子。你以為你對夕憐山一役的真相了解了幾分?你以為你現在就已經超然局外了?你那副信誓旦旦,把自己擺在正義之上的模樣,在我看來,實在是可憐且可悲。” 流風雪曾經做過評價,說石念遠內心最深處,潛藏著最為涼薄的性情。 石念遠對此其實是認同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