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真我如一,初心不易。 唯有生者,可聞大道。 我想要去探索這一切,想要搞清楚前人玉簡里那些講得玄而又玄的道理,底層邏輯到底是什么;想要弄明白這個世界的一秒到底有多長,與前世的差別是多少;想要去知道為什么前世今生兩個世界的物理現象如此高度一致,卻偏偏存在靈力有無這個差別……這,就是我的求道之樂。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也困在某個境界寸步難移,我也會變得那么頹喪嗎? “師兄——” “呃……抱歉,我今天老走神?!? 余文澤看到石念遠正在出神,差點將手推車推下路旁山崖,趕忙出聲提醒。 “師兄是累了嗎?換我來推一推吧?!庇辔臐勺哌^來接過了手推車,石念遠樂得輕松,倒也沒有矯情。 與石念遠這種身為爆發戶而自知的修士不同,像余文澤、孫啟云這樣的修士,每日煉化而來的天地靈力有限,而運轉周天總是存在靈力損耗,平日里對靈力的使用可是吝嗇得很,能不使用靈力就絕不使用,完全憑體力來干活,仙道修士未超凡脫俗之前,體力與凡夫俗子其實并沒有那么可怕的差距。 至于石念遠為什么是爆發戶?須彌戒中靈石不缺,洞府中有聚靈法陣,近些日子都呆在靈力無比濃郁的水月洞天,若湖更是在石念遠都無法察覺的地方通過血契魂印默默輔助其煉化天地靈力。 …… “塞上江南,關圃城?!鼻鹆贲淠吧?,一襲白衫遠眺關圃城,與遠在北域的帝國第一雄關上那襲白衫不一樣,這襲白衫并不飄逸,是束袖、束腰、束踝的勁裝,女子短發及肩披散,劉海下,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透發出颯沓英氣。 關圃城地處盆地,鳴雷帝國兩條母親河之一的黃河,繞關圃城洶涌奔騰,前人修建水渠,引黃河之水灌溉,致使關圃縣農牧業發達,湖泊眾多,濕地連片,風景優美,在荒涼塞北如同一顆璀璨明珠,收獲文人墨客贊美詩篇無數,在這些詩篇中,大都喜將關圃縣與擁有“江南水鄉”美譽的江南州蘇杭郡余杭縣相提并論,故而得“塞上江南”美稱。 “到了關圃城,離烈陽山麓就不遠了?!蹦饺輮欉\轉靈力,步履輕盈,健步如飛,快速向關圃城掠去。 由于關圃城地處盆地,四面環山,擋住了來自北門天關的寒流,明明已是深冬光景,氣溫卻相對暖和。 關圃城,西城門外,護城河十分寬闊。自從鳴雷三世即位,天下安定,除去邊境,戰事不興,故而,關圃城吊橋除了必要維護外,平常都不會麻煩收起。吊橋上,來往商旅行人絡繹不絕,倍顯欣欣向榮。 “雖然沒到過江南水鄉余杭,可是這關圃城還真是對得起那些萬千贊美詩篇。”石念遠一路行來,見識了不少的美景,如今終于到了關圃城,不吝贊美。感受到頭上小狐貍動了動,石念遠伸手將小狐貍抱了下來,補了一句:“對吧?小狐貍?!? 剛剛睡醒,懵里懵懂的雪白小狐貍抬起小爪子擦了擦臉,都沒跟石念遠說什么,三兩步爬回石念遠頭頂再次安靜睡去了。 也不知道真睡假睡……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就打呼嚕,人一多居然不打呼嚕了…… 石念遠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身邊的孫啟云有些訝意轉過頭來說道:“師兄,你頭上這只妖獸,原來是活的?。恳宦飞蠠o聲無息的,我還以為是一頂狐襲帽子……” 石念遠撲哧一聲笑道:“你沒說我還沒發現,還真像一頂狐襲帽子?!? 如同孫啟云所說,關圃城的百姓確實尊重烈陽山麓弟子,看到石念遠一行身著月白制服的仙長到來,都自覺的讓開了道路,甚至許多百姓還會停步駐足,道一聲:“仙長好!” “黃河雖然是帝國的母親河,但是,如同《道德經》所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妒酚洝分?,關于黃河泛濫的記載不勝枚舉,其中最出名的一篇,就是一段針對關圃縣洪災的記載——時,黃河震怒,洪水滔天,堤壩盡潰,樓田盡淹,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忽有仙人自烈陽山麓圣地御劍而至,一劍斷江河,天災得解。”孫啟云眼露無盡欽佩神往:“助百姓于危難,救蒼生于水火,一劍斷江河,何等大風流!” 石念遠真誠的點了點頭:“我輩修士當如是!” 天空中,忽然有一大片烏云飄至,天色暗下了來。石念遠疑惑道:“大冬天的,難不成還要下雨了?” 同一時間,關圃城,陋巷中。 男子伸出舌頭舔了舔腥紅嘴唇,手中纖長細劍從面前一具乞兒尸體里拔出,過于細長鋒銳的兇器,未沾染到半滴血跡,男子雙目泛紅,語氣里滿是莫名的振奮與期待:“根本壓不下心中殺意……定遠大將軍之女……嘿……” 沙溪郡,塞上江南關圃城,城主府。 關圃城主謝軍霆站在城主府后/庭廊道里,抬頭望向天空,一陣狂風襲來,卷走了掛在前方一株桃樹上殘存的幾片枯葉。 身后女婢將襲氅披到了謝軍霆身上:“老爺,風大,小心著涼?!? 謝軍霆拉了拉襲氅:“今天有貴客遠來,你說,這凜冬時節,怎的突然就一副快要下暴雨的架式?” 女婢除了知道如何盡心盡力的服侍好自家老爺夫人,哪曉得什么山雨欲來:“奴婢不知?!? 一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踏在廊道上,樓板咚咚作響,文士來到了謝軍霆身后。女婢看到城主府首席幕僚到來,自覺的請辭退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