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心中的這個疑問,片刻之后便被自己解釋通了,即便郭皇后說遺詔是假的,鄭太妃依然會矢口否認,因為兩人都是皇位繼承的既得利益者,雙方各執(zhí)一詞,百官也不知道該相信誰,到時候恐怕又是僵持的局面,無法認定鄭太妃手中的遺詔就是假的。 朱皓心中暗道:“想必郭皇后一定是想清楚了這一點,才會讓自己再去尋找,證明鄭太妃手中的是假遺詔的證據(jù)!”朱皓想到這里,不禁心中暗罵道:“tnnd這皇家,還真特么都是狗屁倒灶的事情,真特么難整,有證人證明都不能夠治罪,還得一定是有兩個同等身份的人,去證明另外一個人有罪,才可以讓人信服,這哪里特么是查案,完全就是勢力對決,最后誰的勢力強,誰說的話就是真理!”朱皓心中不忿的罵著,完全忘記了他也是皇室的成員之一,他剛剛的話,這是將自己也罵進去了。 朱皓心中不忿歸不忿,但是對于解決這個問題卻一點幫助也沒有,他一臉愁容,不知該如何去破局,公孫策看著朱皓這般樣子,便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道:“殿下,其實想要證明鄭太妃手中的遺詔是假的,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我們需要迂回一下!” 朱皓聽著公孫策的話,此刻的心情就如同,陸游詩詞中說的那樣“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彼拥钠鹕?,拉住公孫策的衣袖問道:“公孫,你有什么辦法!速速講來!”說完之后,朱皓微微停頓了一下,語氣帶著些許的埋怨,繼續(xù)說道:“你為什么不早說呢?還和本皇子賣關(guān)子,講困難!公孫你這么做,可是有些不厚道啊!” 公孫策聽著朱皓這有些埋怨的話,連忙跪拜道:“殿下恕罪,不是微臣不想說,而是殿下剛剛并沒有問微臣,微臣也不敢亂言啊!微臣這是看殿下因為此事深為憂愁,才不得以開口的!” 朱皓聽著公孫策小心翼翼的話,微微搖頭,伸手扶起公孫策道:“公孫,你我相交已久,本皇子是什么樣的人,你應(yīng)該心中有數(shù),你在我面前說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有什么好的想法,好的建議,你就直接講出來就是了。太祖皇帝文治武功,千古罕見,尚能虛心納諫,本皇子不敢自比太祖皇帝,但也不是聽不得別人意見的昏庸之人,公孫,本皇子不希望你再向今日這般遲疑不言!好了,快和本皇子說說,你有什么好辦法,能夠證明鄭太妃的遺詔是假的!” 公孫策聽到朱皓如此真誠的話,很是感動,有些激動的說道:“殿下,微臣知錯了,在微臣看來,殿下之胸襟與才德,并不輸于太祖皇帝,微臣能夠跟在殿下身邊,實乃是微臣之幸也!”一番感嘆的話說完,公孫策才深吸了一口,緩緩的將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道:“微臣聽聞殿下手中有一份,內(nèi)閣首輔方大人的認罪書,這份認罪書上寫明了他與鄭太妃勾結(jié)毒害了先皇,不住殿下可有此事?” 朱皓聽著公孫策的話,并不奇怪公孫策為什么知道這件事情,因為當(dāng)初在太和門前,他曾經(jīng)當(dāng)著群臣的面,將那份供狀拿出來過,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自然也逃不過,身為中央情報處暫領(lǐng)總掌事的公孫策的眼睛。 朱皓明白公孫策問自己的意思,因為當(dāng)初自己確實拿出來一份供狀,可那卻是一張白紙,公孫策這是在詢問這件事情的真假,公孫策可能也和群臣一樣,認為自己當(dāng)初不過是嚇唬方從哲和鄭太妃呢,實際上并沒有什么供狀。 朱皓心中這樣想著,面有不悅之色道:“公孫,你就這么看待本皇子嗎?本皇子什么時候,做過弄虛作假的事情?難道你也懷疑本皇子當(dāng)初在太和門那么做,是為了陷害方從哲和鄭太妃嗎?” 公孫策聽著朱皓的話,知道朱皓是誤會了自己,連忙開口解釋道:“殿下,您誤會微臣了,誰質(zhì)疑殿下,微臣也不會質(zhì)疑殿下的,微臣就是知道殿下當(dāng)時說的是真的,才和殿下確認一下,微臣其實是想看看,那張寫過供狀的紙!” 聽著公孫策的解釋,朱皓的臉色才好了一些,緩緩的從懷中,拿出那張當(dāng)初方從哲寫過供狀的紙,遞給了公孫策,有些沮喪的說道:“公孫,這供狀給你看看也沒有什么!只是這張紙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用,現(xiàn)在這上面確實是一個字都沒有!恐怕這全天下的人,估計都會認為本皇子當(dāng)初在太和門前說的是假話!” 公孫策小心翼翼的從朱皓手中接過供狀,仔細反復(fù)的觀摩了一會,然后才開口問道:“殿下,您當(dāng)初確實看見這份供狀上是有字的嗎?” 公孫策的話剛說完,就讓剛才有些沮喪情緒,導(dǎo)致心情不是很好的朱皓,更加的不滿了,他實在無法忍受公孫策話中帶著質(zhì)疑的意味,他冷冷的看了公孫策一眼,冷哼一聲道:“公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本皇子這個年齡還不至于老眼昏花吧?就算是當(dāng)時匆忙,本皇子沒有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什么,但是有字沒字本皇子還分不清嗎?更何況,本皇子當(dāng)初可是仔細的看了三遍,確定沒有問題,才將這供狀收回懷中的!” 公孫策聽出了朱皓話中帶著不滿的情緒,連忙施禮道:“殿下,你又誤會微臣了,微臣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微臣想到了一種可能,才和殿下再次確認一下,如果微臣猜想的是對的,那么微臣有辦法可以讓這紙上消失的字再顯現(xiàn)出來!” 朱皓聽著公孫策的話,大腦之中頓時使一陣轟鳴,朱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如果公孫策說的是真的,那么可就真為他,解決了一大難題。因為如果那份供狀上的字可以顯現(xiàn),那么他就根本就不用去,找什么證據(jù)去證明,鄭太妃手中的遺詔是假的,因為那份供狀是直接由方從哲手書,供認與鄭太妃合謀毒殺先皇,有當(dāng)朝首輔的指控,再加上郭皇后的證明,這鄭太妃手中的遺詔是真是假,就不再重要了,郭皇后和方從哲兩個人的分量足夠了,即使最后無法讓鄭太妃伏法,也不會再有人相信鄭太妃的鬼話! 隨著心中的震驚,朱皓緊緊的抓住公孫策的胳膊,驚呼道:“什么?公孫?你說的是真的?” 公孫策被朱皓將手臂抓的生疼,連連驚呼道:“殿下,殿下,您先不要激動!您能不能先松開微臣?您抓疼微臣了!” 朱皓聽著公孫策的話,看著公孫策疼的,臉色都變成了醬紫色,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失態(tài)了,連忙松開了,抓著公孫策手臂的手,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嗯,本皇子剛才激動了!公孫你快說說,你有什么辦法能夠讓這張紙上的字顯現(xiàn)?難不成你會什么魔法不成嗎?” 朱皓本來是一個地道的無神論者,此刻竟然相信魔法這種東西,可見這供狀上突然消失的字,給他的內(nèi)心帶來了多少沖擊,以及公孫策說的能夠讓上面的字重新顯形的話,給他帶來多大的震撼。 公孫策聽著朱皓這有些語無倫次的發(fā)問,心中明白朱皓此刻的急切,便沒有再賣關(guān)子,直接開口說道:“臣曾聽聞,北宋年間,有一次科考舞弊的案子,說的就和這紙上的字跡,會自動消失的事情有關(guān)系。 這事情是發(fā)生在北宋年間的江南考場,當(dāng)時有一考生,用墨魚墨,將考試內(nèi)容書寫在衣服內(nèi),等墨汁完全干了之后,字跡就自動分解,消失不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作弊了,后來還是考官因為其他的事情被抓,供出這件事情,世人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朱皓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墨魚墨,心中十分好奇,便打斷公孫策的話問道:“這墨魚墨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在墨汁干了之后,字便會自動消失,如果都消失了,那么這個考生又如何作弊呢?” 公孫策聽著朱皓的疑問,便開口繼續(xù)解釋道:“殿下,您稍安勿躁,且聽微臣慢慢說來,這墨魚墨,其實就是用海里的一種魚類墨魚的膽汁加入魚骨熬制成墨,至于它為什么在書寫之后,在墨汁完全干了,便會消失不見,這個微臣也無法向殿下解釋,也許這就是上天造物的神奇吧!” 說到這里,公孫策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的說道:“殿下剛問這個考生是如何作弊的,這就不得不說,這墨魚墨除了隱形之外其他的神奇地方,這墨魚墨書寫過的地方,只要經(jīng)過水泡過,然后再撒上些灰塵,這個之前所書寫的字跡便會再次顯現(xiàn),而等到這書寫過的地方水漬再次干了,將灰塵掃掉,那字跡便會再次消失。 當(dāng)時那個考生,在考場考試時,衣服經(jīng)過汗水濕潤后,又在衣服上撒些灰塵,當(dāng)初他抄寫的作弊內(nèi)容便全部出現(xiàn)。 這種用墨魚墨作弊的方法,當(dāng)時微臣聽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為并不可信,不過今天看來應(yīng)該是確有其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