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還是活著二-《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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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西南廢棄的城坊鼓樓里,在一個傾倒的巨大破鼓里,權作床鋪的破布和草甸上,被巨大聲浪吵醒的周淮安,也只能努力搓著臉而暗自抱怨著。
“什么叫做只殺胡兒,老子都差點兒給干掉了。”
隨即他爬上附近的鼓樓的望高處,接著晨曦刺破海港霧氣的明亮天光,仔細的觀察起周圍的環境和繼續聆聽著遠處的動靜來。當確認了周圍的喧嘩和嘈雜都是朝著某個方向而去之后,這才落下來收拾起隨身的行裝來。
這才僅僅過了兩天一夜,臉上、脖子和露出來的腿腳部分,就已經沾上了不少塵垢了,頭上也滿是蛛網和灰土的痕跡。因此在表殼充作的鏡子里已經仿佛是外表蓬亂的另一個人了。
雖然在非洲的時候,也經常會遇到水電斷絕或是好幾天沒法漱洗,甚至是短期暫時與世隔絕的情況,但是這種時代環境殺那個的反差和失落,還是讓他不適應了好一陣子才回歸神來。
然后,他又從墻上摸了幾把厚厚的灰塵,對著鏡子用水打濕小心的抹在臉上和頭上,而避免跑進眼睛、鼻子和嘴巴,再往身上的罩布用力搽出明顯的污漬;再看看街道上那些零星行走而過的身影,感覺并不是差異很大了,這才慢慢的爬下底端已經斷掉的木梯;
然后提拎著簡單包起來的隨身物品,沿著窄巷和高低起伏的土墻,一邊左右顧盼的仔細觀察,一邊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又悶不做聲的跟在了幾個行人的身后,來到了更加寬敞和人多的坊外大街之上。
作為曾經綠蔭障道的椰樹和木棉樹、白玉蘭,木樨和茉莉,還有形形色色須根彌補的榕樹,都被砍伐的七零八落,而在樹樁和斷枝上掛滿了各種零零碎碎大小物件,乃至花花綠綠的玩意兒。
當周淮安混在人群里走過街道的時候,依舊可以看見三五成群游蕩在街頭,或又是或站或坐于墻下、鋪子里的各色所謂義軍將士;大多數人并沒有統一的服色和甲兵,基本是刀槍棍棒斧錘叉把基本是有什么就用什么,就靠插在邊角和墻頭上的幾面新舊不一的旗幟來分辨歸屬;
而在他們的身邊,各種明顯是抄掠來的物件裝滿了一車又一車,又裝不下而在地上迅速堆成一座座過人高的小山;還有一些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女人坐在他們的中間,任憑把玩玾戲而露出一副麻木呆滯或是無動于衷的表情來。
偶然間墻壁和地上還有大片濺上,又因為無人清理而逐漸干掉的血跡,有些血跡拖得長長得一直延伸到屋舍和院落里去,則代表著之前曾經在這里所發生過的悲慘事情和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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