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只有蔣老二例外,“他娘,我說的這些也不是啥苛刻的要求,咋就又不行了呢。” “上回你說分了家,我不該管兄弟房里的事了,可這回不是那么回事吧,難不成分了家,這爹娘就不是爹娘了,咋連節(jié)禮都不送了?” 蒲氏就跟沒聽見似的,一口灌下碗里剩下的粥,就站起身來打算往外頭出去了。 “老二,老三,你倆收拾碗筷,把鍋刷干凈了啊。別忘了把桌子擦干凈,回回你倆洗碗的時候就不擦桌子。” 蔣二壯兄弟倆爽快的應了聲,就收拾起桌子來,也沒管自己老爹碗里還沒吃完的飯,直接收了出去了。 蔣老二對著蒲氏出去的背影喊道,“這些東西,對咱家來說,也不是什么為難的事。總不能咱們這兒過年大魚大肉的,老兩口在那邊吃糠咽菜的!真是那樣,被人知道了,還不得戳了脊梁骨了!” 蔣大壯見這情勢不對,也趕忙溜了。 對上大家完全無視的表現(xiàn),蔣老二生出了幾分惱意。 “閨女,你說你娘咋這樣呢。這是啥意思啊?怎么現(xiàn)在越來越沒那人情味了呢?” 別人都走了,蔣老二只能拉著小閨女叨叨了。 珍娘本來也想甩步子走人的,這爹才消停了沒兩天,這又犯糊涂了,一次兩次的,次數多了,別說蒲氏不愿搭理,她自己也沒多少好性了。 不過想想這爹平日對她還算挺好的份上,主要是珍娘也不想蒲氏又被這傻老爹氣得上火,還是耐下性子來給他上上思想課。 “爹,你這話說給我聽的也就算了,可別到我娘面前說去。究竟是誰沒有人情味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啊。你說我娘不念情分,那我爺我奶他們念過情分嗎?” “從分家之前,到分家之后,他們干的那些個事,哪一件經得起講究的啊?是幫了我大伯娘來坑我,要把我賣掉的事,還是大冬天的不講一點人情,把咱們一家子趕出來的事,要么還有這回幫著我小姑,來坑我大哥的事,這一件件的,他們跟我們講的是啥情分?” “我娘要不是這一回又一回的,被他們傷的厲害了,心寒了。咋的也不會這樣的。就這回之前,娘不還是回回的節(jié)禮啥的,都按著點去送的。” 蔣老二眼神躲閃了幾下,臉上顯出幾分心虛來,但還是爭辯了說道,“咱做小輩的,還真去跟個老人計較啥是非對錯的真理咋的?就算是你爺他們有些事上真的做的不當了,但是,好歹他從前養(yǎng)活了我,也養(yǎng)活了你們這些孫輩的十幾年。 就沖這一點,咱就不該孝敬點嗎?也不是要多,就是這三節(jié)四禮的,該送的送了,這樣也算是全了兩邊的情分了。” 珍娘翻了個眼珠子,她倒是沒想到,她爹還有這等的口才呢,看這話說的,乍一聽,還挺在理的。 不過,“咋沒全情分。娘不是說了嗎?該給的四季糧食和衣裳的孝敬,咱們還是會照常給的。” 比上他們沒分家之前,一年到頭吃的野菜糊糊,黑面窩窩的,那老兩口現(xiàn)在每年從他們這邊得到的這些,已經算是占大便宜了。 再說了,要是真較起真來,他們吃下去的那些,也不算是吃的蔣老頭的,完全都是靠自己的體力和勞動換取所得的。 蔣老二張嘴又想說話,卻被珍娘趕在前頭開口道,“咱家給的那些供養(yǎng)的標準,在咱們村哪家都算是排在前頭的,這壓根就沒啥可挑理的。” 她這話說的是個事實,一年兩百斤的大米,兩季的衣裳,這換成銀子,也有好幾兩銀子的數目,夠一般的人家哪怕是五六口人,過一年的日子了。 “那不是從前嗎?現(xiàn)在咱家這條件好了那么多,從哪個理上講,都得再添上點,才好看嘛。”蔣老二說道。 珍娘想都沒想的,就回了話道,“你也別說啥咱們過得好,咱爺他們日子過得不好咋的。本來這分了家了,就是各過各的日子。我們日子過好了,也是靠我們自己想法子掙的,不是從我爺那里得來的。” “再說了我爺他們真的就至于吃糠咽菜了嗎?據我所知,他們老兩口如今那生活水準還是可以的,咱們給過去的糧食,我爺也沒都吃了,大部分都拿去換成銀子了,也夠他們逢年過節(jié)稱肉吃了。” 蔣老二有些語塞。 “爹,所以你說的啥被人戳脊梁骨啥的,壓根就是沒有的事。就算真有,咱也是行的端做得正,不怕人說的。真正怕被人戳脊梁骨的,應該是我爺他們才是!” “沒見過哪家的爺奶,這么一回接一回的,坑害自己的親孫子孫女的!” 珍娘這會也是越說越勾起先前壓在心里的火氣來,“我爺也不止你一個兒子,他不還有別的兒子閨女的嗎? 既然他都幫著我大伯,還有小姑他們來坑咱們,那不應該問他們多要點孝敬,才是最應該的么?反正,他是啥好事都沒幫我咱們這一頭的!” 最后,珍娘看蔣老二還是那副不開竅的樣子,就又下了一記狠的,算是給她爹一個警告吧。 “爹,我勸你別再跟我娘提這一茬了,不然,又撩起我娘心里的火來,說不定連那一年兩百斤的大米和兩季新衣裳,都給抹掉了。” 話落,就看見蔣老二一臉苦惱的表情坐在那兒。 珍娘陪他坐了片刻,見他遲遲不作聲了,就起來打算出去了。 剛走到堂屋的門口,就聽到自家的院門,這時候突然被人給拍響了。 這都月亮掛頭上了,怎么還有人來敲門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