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事不宜遲,夏盼將御醫所最后的一顆千年雪參拿了出來,配了七日的藥。 謝御醫看著她,并未開口,只是不知這是多少次的嘆息了一聲。 用這七天,夏盼將宮中的大事小情交代好,接著便通知了顧博衍,自己要閉關為顧懷辰診病。 準備好后,夏盼便吩咐了彩兒親自煎藥,每日辰時三刻煎藥,午時從寢殿取這冰玉蓮花置于藥湯中,煎到午時三刻,便可離火,再送到殿內。 期間,除了彩兒,任何人不得入殿,一切事情都是夏盼親力親為。 就算是打掃宮殿的丫鬟,進了殿也會發現那床榻上帷幔甚厚,幾乎一點光都不透的。 夏盼本就沒有心力再管其他,一時間宮內謠言四起,鬼神之說,馭尸之術,都跑了出來。還有說些什么皇后娘娘瘋了之類的話,算是輕的了。 到了第七日,夏盼緩緩走向他的床榻,看著他,輕輕一笑。拿起準備好的帕子,一如往常,為他凈面,幫他梳洗。 只不過,這一次耗時更久一些而已。 總算幫他擦洗干凈了,夏盼嘆息一聲,輕手輕腳地爬了上去,在他身邊躺下,似是怕吵醒了他一般。夏盼微微靠在他的身上,他仿佛冰做的一般,好看且易碎。 “你還是不想我,”夏盼嘟了嘟嘴,抱著他的胳膊,心中難受道:“不然也不會丟下我這么久。” 他仍是一動未動地躺著。 “總讓你找我,這次我去找你好了,將你尋來,重新關到這諾大的皇宮里?!毕呐芜€的緊了些,聲音也變得囔囔的,眼淚不知不覺便跑了出來。 說罷,夏盼擦了擦自己的淚,從懷中將那枚冰玉雪蓮掏了出來,再緩緩將自己的衣衫褪去,指間攥住冰蓮,深吸一口氣,朝著胸口放去。 先是冷,一瞬間胸前有刺骨的寒意,像是冰刃一般,直直插入她的心脈。 后是疼,劇痛席卷而來,將人的五感活生生地剝離。 剎那間,雪白的肌膚下血色頓涌,一條條血紅的脈絡線條,在皮下滾滾流動,幾乎要爆炸開來一般。 “啊--”夏盼緊咬著牙,也忍不住喊了出來。 全身的血脈都被牽扯住,那股子仙力太過強大,將她的所有感官剝奪,唯獨剩下痛覺。 司命沒有誆她,她的肉體凡胎,的確是受不住的。 等到那冰玉雪蓮吸滿了,夏盼已經疼得幾近暈厥,她不敢喘息,就連呼吸都扯地她痛苦不堪。 此事彩兒已經走了進來,輕喚一聲:“娘娘?” 夏盼實難說話,只從帷帳中,用盡力氣將已是血色的冰蓮遞了出去。 彩兒皺眉,接過冰蓮后,不放心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夏盼臉色蒼白,忍著痛說道:“沒事,去煎藥?!? 彩兒將信將疑,走出了寢殿。 直到半個時辰過去,夏盼才勉強將余痛熬了過去,她起身坐在塌邊,等著彩兒進門,將藥喂給了顧懷辰,然后才敢在他的身邊睡去。 一連五日,日日如此。 直到第五日,夏盼知道,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那天,她將冰玉雪蓮至于胸口后,竟直接疼暈了過去,直到彩兒進了殿中,大聲喚著,她才微微有了意識。 彩兒看著面色慘白的夏盼,心中疑惑不解。這些日子,陛下卻是一日日面色好了起來,可皇后娘娘卻不知為何,身體大不如前,氣色堪憂。 “娘娘,您這是怎么了?”彩兒扶著夏盼,眼里都是焦慮:“要不要喊御醫來瞧瞧?” 夏盼抓著彩兒搖著頭,正色道:“我身體,自己有數。你也不要與衍兒多說,前朝之事,已是,夠他忙活的了。不要讓他擔憂別的?!? 彩兒看著夏盼神色堅定,只好微微點頭應下。 第六日,夏盼便開始在自己的手腕處施針,但凡力度稍差半分,便會使自己疼醒。 兩處疼痛互相制約,這才又是勉強過了七日。 夏盼清醒的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狀態,已是撐不到司命說的十五日清醒了。 她需要人來幫忙。 但這個人并不好尋,沒有幾個人,愿意背上這樣的負擔。就算是陛下醒來,也是要論罪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