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血石已碎-《我家王妃是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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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兒,”她努力笑著,拉著顧博衍來到床邊,眼中滿是愛意地看著榻上之人:“你父王還在呼吸,他還在啊。”
他還沒告訴她,若是想他該如何,他怎么能就這樣走了呢,她又要去何處找他呢。
顧博衍伸出手,顧懷辰已就只呼不進了,已熬不過半柱香了。
“去,取我的藥來。”夏盼幾乎嘶啞著喊道。
“母后...父皇他...”顧博衍回頭,卻見夏盼滿目傷痕,皆是乞求。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禁不起任何人對她說一句“不”字了。
顧博衍咬了咬牙,沖身邊的謝御醫(yī)喊道:“去取藥。”
“殿下?”謝御醫(yī)顫顫巍巍地抬頭,語氣里皆是徒勞無功的意思。
“去!”
謝御醫(yī)嘆氣,抬手示意旁邊的宮女。宮女不敢含糊,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馬上取了藥來。
看著夏盼哭笑卻又欣喜的神色,顧博衍更心痛幾分。將藥遞了過去,看著夏盼生生喂進了顧懷辰口中。
“我要施針。”夏盼朗聲道。
顧博衍沉思半刻,像是決定了什么:“都退下,母后要給父王施針。”
宮明馬上明了,殿下已經(jīng)失了父親,他承受不了一日失去雙親的痛了。
宮明帶著宮人走出殿內(nèi),眼中都是厲色:“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多說一個字,便是滅族之罪。”
“是。”烏泱泱跪著的宮人,顫抖著應(yīng)了話。
今日之事,太過詭異。
夏盼用盡了所學(xué),只求吊起他的一口氣,不管不顧地,將一切可用之法,都用了上去。
盡管有些并不人倫,有些殘忍。
后來,顧懷辰竟真有了些許氣息,但十分微弱,人也未曾清醒。
她盡力用藥吊著顧懷辰的身體,顧懷辰已經(jīng)一個月都沒醒過來了,就像是一個會呼吸的尸體。
博衍來看過她幾次,勸也勸不了,就連子恒,也忍不住求她放過顧懷辰,讓他善終吧,可夏盼只是求他,求著一切來勸她放棄的人。
后來,便無人敢勸了。
子恒是最后一個嘗試勸說的人,那日到了長青殿,對著顧博衍說:“殿下,您讓王后娘娘收手吧,讓陛下安心去吧,這如今,這樣子,算什么?”
不人不鬼,不死不活。一口氣吊著,誰也別想碰他。這便是夏盼的執(zhí)著。
顧博衍放下手中的朱筆,嘆息一聲說:“就讓她做她想做的吧,父王若是在,也會由著她做的。況且,宮中對千年雪參也只有一顆了,只能再撐十日不足。”
那雪參是夏盼入藥的最關(guān)鍵之物,最后一顆了,她放棄與否,總歸,都不會太久了。
而此時,夏盼正在御醫(yī)所,無力地縮坐著。
胸口痛的仿佛刀絞,她的藥還能撐七日,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辦法,翻遍了難懂的古籍,卻沒有半分作用。
她蜷縮著,捂住胸口。師傅,你沒告訴過我,這樣的痛叫什么,何藥能解。你從來沒交過我,此刻的境況,蓮兒要怎么辦才好。
師傅...她想起了什么,突然直起身,努力擦干淚水。
夏盼一路跌跌撞撞,宮人們匆匆躲避,看著她的背影,只道一句可惜。
這獨享后宮的林王后,怕是也要瘋了。
夏盼進了他的寢殿,殿中藥味濃重,看見夏盼,宮人們也習慣了,對著她行了禮便退下了。
她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他,光華流動,他卻容顏未變,和曾經(jīng)那個在醉花樓,憑欄而靠,姿態(tài)艷囂的少年郎一樣,只是,他再不能笑她,喚她一聲“蓮兒”了。
夏盼沒有像往常一樣,緩緩坐下與他聊天。只是解下了系在他腰間的那枚血玉,血玉色澤艷麗,這么多年被他存的極好,未有一絲刮痕。
她想起這血玉的種種,陪著他們度過了這十數(shù)年的時日,似乎就是要由它開始,由它結(jié)束一般。
她笑了笑,再沒猶豫。用力砸去,玉石俱碎,只見屋內(nèi)突然紅光一片,芳香異常。
夏盼胸口劇痛,催的她口吐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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