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盼的淚無聲的滴在地毯上,她努力平靜自己的呼吸,可身體還是止不住的打顫。 夏蓮兒,你這樣救不了他。 顧懷辰被那藥丸護著幾分,終于慢慢睜開眼,語氣寵溺:“蓮兒,你一直在哭,都吵醒我了,你怎么這么笨,又給自己弄哭了。” “顧懷辰。” 他很虛弱,但仍是笑著,像他常常對她的那樣:“我沒救了是嗎?” “不會的,不會的,”夏盼握緊他的手,努力扯了扯嘴角:“我可是醫仙,我會救好你的,你會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我,我,我會攔著你,不許你看這個宮娥,不許你讓那個臣女倒酒。” “哈哈,”顧懷辰笑的美極了,攝人心魂:“若是我還有救,怎么還會讓你哭呢,是我不好,又讓你哭了。” 夏盼再也忍不住,她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撲在顧懷辰的身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夏盼幾乎是一頭鉆進了御醫所,帶著老牛,和謝御醫,沒日沒夜的研究。 謝御醫和老牛都明白,陛下這個病,已經是救不了了。可王后不依,瘋魔了一般,不肯放棄。 顧懷辰更是明白自己身體的現狀,只是將顧博衍逼的更緊,日日帶在身邊,更是為他一一聯系朝臣,世人皆知,這命運多舛的小殿下,就是下一個王。 顧博衍也很爭氣,天賦過人,十五歲的年齡,已是能做到八分了。 夏盼有一日便裝去醉花樓取東西,聽說顧博衍在樓上喝酒,夏盼震驚了一下。 她想了想問卉兒道:“誰伺候著?” 太多年過去了,那些夏盼親自拾來的姑娘,不是已經不接客,做了新姑娘的教導,就是自己贖了身,拿著筆數目不小的銀錢回老家去了。 如今的姑娘,她大多都不認得。 卉兒搖頭:“殿下只一個人喝酒,沒有喊姑娘伺候著。” 夏盼借著丫鬟進去送酒空擋走進了屋內,站在屏風后,微微偷看了一眼。 那一眼,晃得夏盼有些站不穩,少年郎一身紅衣,發用著一根玄色木簪束的整整齊齊,半坐在窗口一條長腿直放在榻上,另一條屈膝,掂著自己拿著酒壺的手。 少年一直看向窗外,未有一絲察覺。 夏盼恍惚間被卉兒拉了出來,一時間有些沖擊,他那身紅衣是以玄色做底的,美艷且深幽。那小娃娃都長成如今這一副冰冷且俊美的樣子了嗎? 她怔了半晌,才皺著眉道:“我當初就不該慫恿他喝酒的。” 夏盼回了宮中,跑到長青閣。顧懷辰正半躺著疲憊不堪地看著奏折,夏盼咬了咬唇,如今這些日子,已是她從閻王手下搶人了。也不知還能挺多久。 她斂了情緒,盡力扯出一個好看的笑,走進殿中。 “累不累。”她鉆到顧懷辰的懷中,小聲問道。 顧懷辰笑著,咳了咳說道:“出宮了?” 夏盼的臉沉在他的懷中點頭:“我留在醉花樓有些以前研究的,奇奇怪怪的藥方,想著拿回來,我再仔細琢磨琢磨。” 顧懷辰將手中的折子放到案上,揉著她的臉:“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衍兒。” 夏盼皺眉,一把捂住他的嘴:“胡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給我騙到宮中來,然后就想自己一走了之嗎。” 顧懷辰笑著,撐著酸疼的身體:“我還能挺幾日,你是知道的。” 夏盼不開心地攥著他的手,低沉道:“不要說這種話,我會想辦法的。” “對了,衍兒怎么了嗎?”夏盼抬頭,說起剛剛的事:“我竟看見他在喝酒。” 顧懷辰一愣,想了一瞬說道:“他的婚事吧,我身體越來越差,什么尚書府,將軍府,宰府,那適齡女子的簿子,一本本的遞到我眼前。” 夏盼也低聲應了一句:“哦。是該到了為他選門婚事的時候了。” 顧懷辰點頭:“你可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那簿子,要宮明拿過來給你看看嗎?” 夏盼靜默,良久才搖著頭開口:“喜歡博弈書局的那個小丫頭片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