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誰問你這個了,”陛下?lián)]袖打斷他的話:“朕是說,可堪重任?” “啥?”六王爺揮了揮手,打了個嗝:“嗝...不行。” “你也不問騎射,不問資質(zhì),如何就知道了?”陛下冷了臉。 “王兄,懷辰再好,也沒有母妃,家族單薄,”六王爺突然離了桌,搖搖晃晃走到陛下的桌側(cè):“這話啊,全天下,也就只有我敢說了。” “你倒是清楚。”陛下笑了下,任由他拿起自己桌上的水果。 “你年少登基,戰(zhàn)功赫赫,且你我母妃也是將門之女,外祖父雖不在了,勢力還有啊,沒少在朝堂上支持你,那又如何了?有宰府,有護(hù)國公,有兵馬大將軍。” 想到當(dāng)年那段往事,六王爺本來爽朗的聲音都變得哽咽沙啞:“你受人挾制,只能在朝臣中周旋,甚至娶了徐氏,受徐家壓力那么多年。除了你,沒人能將江山在這短短二十年內(nèi)把持住。懷辰,不行的。” 陛下看著吃醉了的六王爺,嘆息一聲,將手臂搭在他身上,再未言語。 顧懷辰靠在自己小時候的床榻上,夏盼伏在他的腿上。 “今日真是千鈞一發(fā),”夏盼還在后怕,絮絮叨叨著:“若是禁軍再晚來一日,便就不好說了。” 顧懷辰輕笑:“沒有什么千鈞一發(fā),怕是六王叔也是壓著時間,趕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到的。” “什么意思?”夏盼猛地起身,差點閃了腰:“你是說陛下早有準(zhǔn)備?” “前幾日我就覺得,父王太過淡定了些,今日六王叔來的時間太巧,而且,你不好奇,顧懷遠(yuǎn)邊境的幾萬大軍哪去了嗎?” 對啊,按理說邊境大軍也該有動靜了。 “瀘州兵馬十萬,如今只來了五萬禁軍,那五萬軍馬,應(yīng)該是去鎮(zhèn)壓邊境回拔的大軍了。” 這時,子恒拿了吃食進(jìn)來,放在床邊,剛想轉(zhuǎn)身,就聽夏盼讓他等一下。他還懵在原地,夏盼神秘兮兮的關(guān)了門窗。 壓低聲音問:“你們從瀘州幾時出發(fā),路上用了多少時日。” 子恒也皺眉,對著夏盼和顧懷辰說道:“這事,我本想等明日再與你們說的,說來奇怪,我和宮總管,走到離瀘州還有一百里的地方,就已經(jīng)碰到六王爺?shù)慕娏恕!? 夏盼臉都白了,顧懷辰一笑:“然后呢?那理說應(yīng)該今晨就到了,為何來的如此慢?” “這也很是奇怪,我也很著急,可六王爺說著步兵與騎兵不易分開行軍,總之冠冕堂皇的話說了很多,最后就眼看都到京郊了,才起了速度。” 說罷,顧懷辰看著逐漸石化的夏盼,朝子恒揮了揮手,讓他退下了。 過了好一會,夏盼終于震驚結(jié)束,她瞪大眼睛,又想起陛下要顧懷辰出京和傳位的圣旨,不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后脖頸發(fā)涼道:“那,陛下的圣旨...” “大半成分都是試探吧。”顧懷辰一笑。 “你還笑!你不后怕嗎?”夏盼想想就渾身發(fā)冷。 顧懷辰想了一下,笑道:“但許是也有小半是真心吧,對于父王,三分真心已是奢侈了。我亦感念了。” 夏盼點點頭,突然又一個激靈:“陛下知道我是女子了。” 在顧懷辰困惑的目光里,夏盼將面圣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生怕落下什么細(xì)節(jié),講完,抬眼,嘚嘚瑟瑟問:“陛下不會要秋后算賬吧。” “呵呵,自然不會。”顧懷辰被她的樣子逗樂,低笑看她。 夏盼還想問,便聽見他聲音十分溫柔,堅定。 “都道帝王無情,但父王之軟肋就是他有情,而他的盔甲亦是他有情。” 夏盼閉了嘴,默默的點了點頭,也確實覺得陛下今日的樣子,對她真的沒什么不滿似的。于是放心的拿起點心,喂給他。 顧懷辰笑著吃下,想象了一下陛下說那句“活著回來見辰兒”的情景,便是覺得,這一句話,可抵千金,那大半試探并不算什么。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