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石激起千層浪,饒是跟在顧懷遠(yuǎn)兩側(cè)的副將,也紛紛轉(zhuǎn)了頭。軍心不穩(wěn)。 “少廢話,你與太子勾結(jié),我乃撥正返亂。你們等不到祁州大軍了。”顧懷遠(yuǎn)恨得牙癢癢,大手一揮,戰(zhàn)鼓聲響。 一時間,搭云梯,撞城門,城墻開始震動。 忽然,城墻下的大軍頭上灑下燃起的藥包,一落地便成了飛粉,吸入喉嚨,喉嚨如火燒一般難以呼吸。他們忙捂住口鼻,但眼睛也開始如針扎般疼痛。凡是進到藥霧中的,都痛苦不堪,接連倒地,大軍一時間不敢再進。 從未聽說守城有扔藥包的,顧懷遠(yuǎn)看著前邊的戰(zhàn)士都倒了下來,嗷嗷嚎叫,他皺著眉,轉(zhuǎn)身想詢問,未等問明,只感到一道殺氣襲來。 一只箭劃破空氣,直奔顧懷遠(yuǎn),顧懷遠(yuǎn)勉強躲避,還是擦了臉,他伸手擦了下臉上流下的血,抬眼看著那持弓之人,眼中帶刺。 那箭速度之快,讓人不敢相信,那是從城墻處射來,更讓人不敢相信,這直奔主帥的箭居然是從,“騎射不濟”的顧懷辰手中射出。 顧懷遠(yuǎn)駐守邊疆近十年,都不敢說如此距離能射中,他心驚不已,顧懷辰,比他想的要危險。 夏盼的藥包只能暫時拖住他們,藥材舉全京都之力也才弄到這些。箭如雨下,夏盼看著身邊一個個倒下的戰(zhàn)士,強忍心中的害怕,盡力保住他們的性命。 夏盼看著城門被撞擊,看著源源不斷奔上城墻的叛軍,她知道,破城而入僅是時間問題。她咬了咬牙,跑到顧懷辰身邊。 “我要出宮可有辦法?” 顧懷辰將劍從叛軍腹中拔出,暫時退到一旁:“去找父王,總歸是有宮人知道小路的。” 夏盼點頭,一路拿著他的腰牌到了大殿。他不問原因,將信任交于她,在這戰(zhàn)火紛飛的時刻,她異常溫暖,也更加堅定。 進了大殿,陛下和宮妃都在殿內(nèi),宮人們更是惶惶不安。夏盼請了安,抬眼望向龍椅。 明黃色長袍,束發(fā)金冠下的人,便是當(dāng)朝圣上,那位殺伐果斷,讓邊疆再無人敢近的陛下。就算如今兵臨城下,也面無怯色,天家威儀的氣勢自然擴散開來。 “陛下,奴才是辰王府的人,現(xiàn)領(lǐng)了王爺命,敢問陛下,何處小路可以出宮。”她尊敬地俯身。 陛下盯著她看了許久,然后淡淡道,你隨我來,便走進偏殿。 夏盼跟著進了偏殿將自己的計劃完整說出,叩首等待,陛下似是又看了她片刻。 “你是女子。”陛下對著跪在面前的夏盼道。 夏盼猛地叩首,心中都是驚嚇,這倆父子,都是火眼金睛嗎,她,她易容術(shù)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啊,她一瞬間就想到自己人頭落地的場景,舌頭不自覺的就不好使了。 “陛下,奴才,”夏盼咬牙。算了,不過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事:“奴才是女子,但國難當(dāng)前,望陛下不以男女論事,王爺將差事交于我,我自會辦好。” 陛下笑了下,眼中太過晦澀難懂:“自然,你那計策不錯,但也不是辰兒想出來的,他若是知道,也不會讓你前去。他怕是只想將你送出宮,保你安全。” “陛下,奴才,奴才...”夏盼牙齒打顫,陛下是說她欺君嗎... “你這丫頭倒是有趣,出宮之險更勝陣前廝殺,你不怕。我隨便問起話,你倒是怕死了。”陛下難得的聲音輕松了幾分。 夏盼這才確定這位陛下不想殺她,松了口氣,頗為討巧:“陛下乃是天子,氣勢自然大過外面萬軍,奴才也是畏于天顏,慌得很。” “呵呵,辰兒不知哪找的你這么個孩子,去吧,這是朕的隨身玉佩,加上你王府的腰牌,他會隨你來的。”陛下淺笑著解了自己的龍紋玉佩交給夏盼,并喊了個宮人,給夏盼指路。 夏盼心中幾分惶恐捧著玉佩,忙低頭領(lǐng)命。 “活著回來見辰兒。”陛下最后嘆氣一聲。 夏盼驚了幾分,抬頭看去,陛下眼中有些東西一閃而過,她沒看清,只是應(yīng)聲告了退。陛下看著她出了殿,眼里的笑也淡了,漸漸變回了平靜。 夏盼被宮人帶到一處角落,宮人告訴她,這翻墻而出是條小河,最后能匯入京都的主河。夏盼翻墻而上,看了眼主城門的方向,深吸一口氣,一躍而下。 顧懷辰,要等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