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大義是什么-《大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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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行,咱們撤吧?!被氐郊遥跊r且的書房里,周鼎成注視著況且,不忍地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況且臉上現出那種不堪負荷的表情,仿佛被一座大山壓彎了腰。
“撤?絕對不行。沒事,我只是忽然感覺有點累,我還很少有累的感覺呢。”況且苦笑道。
他平時幾乎沒有累的時候,畢竟不干什么體力活,每天只是悠閑度日。曾經感到疲憊不堪,還是被意外傳送到蕭妮兒老家的那一次,那也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筋疲力盡。
他給左羚研究藥方的那一年,倒是每天都非常繁忙,但只是腦力似乎不夠用的感覺,睡上一覺或者靜坐一兩個時辰就又充滿活力了,而不是現在這種全身心的疲乏。
“這當然,習武的人很少有到極限的時候。你雖然不習武,可是你練的那些功法在耐力上可能更佳?!敝芏Τ砂寥坏馈?
很久不在江湖行走,他是很多年不知道自己力量的極限,也沒嘗到累的感覺了。
“說實在的,不行還是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目前的情況,堅持下去未必就能有好結果。”周鼎成又勸道。
他明白況且的心思,留在北京,無非是想拼出最后的結果,拿到皇上對建文帝當年追隨諸臣的特赦令。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從成祖的兒子仁宗時,大臣和皇上都有這個意思,但不過是淺嘗輒止,沒人敢越成祖劃定的紅線一步,其后英宗更是赦免了建文帝兩個被軟禁幾十年的兒子,卻也沒敢大赦追隨建文帝諸臣,更別提平反昭雪了,這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他心里認為況且向皇上上奏放開海禁,實則就是取得特赦令的先聲,既然太祖寶訓都可以更改,那么成祖的遺詔也就并非是神圣不可動的天條。只是這一步走的還是太急,太冒險了,如同是把自己腦袋放在鍘刀下的賭局,一旦輸了就再也無法挽回。
周鼎成的言下之意是,在形勢未見明朗時,上上策就是溜之大吉。這也是趨吉避兇的不二法門。
“到了那一步再說吧,現在還不到談撤的時候。”況且還是搖頭,他有他的底線,只要刀沒架在脖子上,他就不會后退,即便真的刀架脖子上了,他也會再看看有沒有翻盤的機會,不到、山窮水盡,他是絕不甘心放棄一切,遠走海外的。
“你知道我最生氣的是什么嗎?總有種虎落平原被犬欺的感覺,咱們在南京那時候,蘇州府不用說了,就算是應天府吧,什么時候來找過麻煩?到了北京,卻被順天府盯上了,我哪里得罪他們了?!我就是不信這個邪!”況且一拍桌子怒道。
“這個你就說錯了,南京跟北京能一樣嗎?不一樣啊。在南京,中山王府能主宰一切,實則就是陳老夫子和魏國公說了算,應天府當然不會找你的麻煩。不過中山王府也就是對南京、鳳陽兩京以及蘇州這一帶能完全掌控,對杭州府只能掌控一多半吧,至于兩廣、福建,那就鞭長莫及了。云南那是沐家的天下,比中山王府還霸道呢,朝廷都得借沐王府來行使權利。北方就不一樣了,是被朝廷完全掌控在手里的,可是朝廷的事誰來掌控,沒人能完全掌控,強勢如先皇,也只能勉強掌控著,許多事也不能完全做主,現在更不是皇上或者哪個大學士能掌控得了的。另外,順天府也不同于應天府,地位要高一格,別說你只是張居正的幕僚,就是他兒子犯事,順天府一樣有權查,有權抓?!?
周鼎成做過多年朝廷中書,官雖不大,對朝廷上層生態環境卻比一些知府、布政使了解得還多,看得更透。
況且想了想,失笑道:“也是,我可能在蘇州、南京霸道慣了,忘了這里的環境了。你說我是不是有些衙內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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