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魏徵:來啊,追我啊-《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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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前院,獄神廟門口。
一張案桌,兩把矮凳。
閆寸與一名內侍相對而坐。
內侍頭發已白了大半,估摸與齊公年紀相仿。
突然被一個陌生官吏提審,他忐忑地將手放在膝蓋上,不敢有多余的動作。
“徐內侍?”閆寸開了口。
“是我?!毙靸仁滔蚯疤搅颂缴?,以表恭維。
“我聽別的嫌犯說,您與東宮那些個老人兒不同,你是兩年前由圣上派遣到太子身邊的?!?
“正是?!?
“兩年前恰發生了一件事?!?
徐內侍接過話頭道:“不過,兩年前,楊文干告太子謀反,朝野上下雖都認為那是秦王安排指使的誣告,卻也的確讓圣上對太子起了疑心。
圣上派我侍奉太子,便是讓我趁機留意,看東宮可有什么動作。”
“太子會不知你的目的?”閆寸問道。
“自然知道。”徐內侍語速不快,偶爾停頓,似陷入了回憶,沉默片刻后,他繼續道:“太子要證明問心無愧,不僅不避諱我,還要我隨時隨地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哪怕是……哪怕睡覺的時候?!?
“他這樣有多久了?”
“直至今早遇害,一直如此?!?
“整整兩年?”
“不知不覺,已兩年了?!?
明知對方是父親派來的眼線,卻還要時時刻刻與之相處。
對太子和徐內侍來說,都是苦差事吧。閆寸光是想想都覺得這日子不是人過的。
可惜,要做人上人,就得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忍常人不能忍的難處,太子亦是如此。
閆寸繼續問道:“那這兩年之中,你可曾向圣上匯報過太子的動向?”
“當然,一開始我只說未發現端倪,圣上便要我細心留意。后來我說太子一片赤誠,絕無二心,圣上不信,責罵我。
不僅我,圣上自然還有別的眼線——別人也這么說,圣上的疑心就漸漸去了。
大約一年前,圣上讓我好好侍奉太子,不必再向他匯報了。
圣上雖不再疑心太子,太子卻不愿再讓圣上因此擔憂,他執意要我繼續形影相隨,還要我時刻監督提點他的言行,對我以禮相待。
太子如此,實屬大孝……”
徐內侍低頭擦了擦眼淚。
閆寸見他的講述十分流暢,本不欲打斷,此刻他自己暫停了講述,閆寸就見縫插針地問道:“太子勾結長安城內以虎牙幫為首的浮浪子幫派,從中遴選青壯,編為長林軍,養在東宮,圣上可知道?”
“知道,圣上一面調兵以防東宮生亂,一面支持太子對付秦王,只要矛頭是指向秦王的,養私兵圣上也可裝作看不到。”
徐內侍抿了抿唇,道:“我知道許多人替秦王委屈,可在我看來,就算有千般委屈,也全是自找的,他不是嫡長子,沒資格繼承王位,就不能像齊王那樣,安分輔佐太子嗎?非要鬧個家破人亡?
他野心膨脹,害了太子和齊王……如今說什么都沒用了,逝者已逝,終于是他李世民的一言堂了。”
閆寸忽略了徐內侍直呼秦王姓名的不敬之舉,繼續問道:“說說昨夜的情形吧,昨夜太子是如何與其黨羽商議對策的?”?“昨夜尹德妃向太子報了信,說秦王告他們淫(手動分隔)亂后宮。
不久尹德妃離開,太子、齊王與魏徵商議了一番對策,最終決定兵分兩路。
太子、齊王進宮面圣訴冤,魏徵則率百余名死士開出了長安城?!?
“他帶兵出城做甚?”
“劫一名人犯。”
“誰?”
“金州郡守王力?!?
“王力何時成了人犯?”
“秦王造反的消息傳出不久,有人上書揭發,說王力在金州為秦王招募私兵,準備策應秦王起事。
圣上得知消息大怒,誓要撬開王力的嘴,看看秦王究竟有沒有反,就派大理寺卿前去金州捉拿王力。
金州雖不算近,但好歹在京畿范圍內,一日總能趕到,算下來,最遲明日王力就該押解回京了。”
閆寸沉吟片刻后,道:“魏徵帶人劫持王力,是要打著秦王的旗號?”
“正是,”徐內侍道:“秦王告太子淫(手動分隔)亂后宮,可他自己謀反的罪名還未洗清,也不干凈。
王力做為重要人證,若在進京途中被秦王的兵馬劫走,便可坐實秦王造反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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