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舉著玫瑰花出現(xiàn)在寧芫面前的人,居然是方舷! 他在lu辦公室聽到寧芫出了車禍,完全不假思索,就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找gupta請假、買明天的往返機(jī)票、打電話給陳陽青、買鮮花……他和陳陽青一點都不熟,連電話號碼都是問的阿玉。 陳陽青接到他的電話時,還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誰,但機(jī)敏過人的她很快想起來了:“真是沒想到啊,方大廠長,我來李普頓這么久,都沒什么機(jī)會能和您打交道呢。” 他說他要來上海開會,既然來都來了,想和寧芫見個面,但她的手機(jī)打不通,想問問和她關(guān)系最好的陳主任,知不知道到哪里能找到她。 “和她關(guān)系最好的陳主任”這幾個字是方舷為套料現(xiàn)編的,但深深打動了陳陽青-她想著寧芫這么可憐,這時候能有個廣州來的同事看看她也好,反正這方廠長雖然級別高,但平時不管業(yè)務(wù),估計搞不清楚現(xiàn)在辦事處的情況,真搞清楚了,就不會打電話找她了,于是陳陽青把寧芫的地址告訴了方舷。 方舷十分震驚,連連問寧芫的傷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都住到醫(yī)院啦?陳陽青只能說她也沒料到出了這么大的意外! 方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買玫瑰花,而且: 因為是明天一大早的航班,擔(dān)心早晨再買來不及,他一下班就到家附近的花店買好了; 又擔(dān)心花兒到第二天早晨會蔫了,小心翼翼地每隔一段時間就給花噴點水,搞得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找了一個大小合適的紙盒,把花藏在里面; 為了花不在途中折損變形,他還發(fā)揮理工男的優(yōu)勢,設(shè)計了幾個隔板。 直到他來到病房,花兒居然還真保持著嬌艷欲滴。 這個女孩,怎么這么可憐啊?除了一張臉還是完好的,其它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膚,已經(jīng)亂七八糟了。她睡著了,表情還時不時驚恐不安,好像在做惡夢。 方舷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女孩。睡夢中的她,一定膽小、怯弱、需要保護(hù),醒來的她,也許只是在用強(qiáng)烈的責(zé)任心,抵擋內(nèi)心的無助和恐懼。 方舷正打算把花放下,看到寧芫醒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樣子。 “你醒了?怎么變成木乃伊了?”方舷恨自己為什么不是個幽默的人,連和她開玩笑的方式,都這么古樸。 “怎么會是你啊?你怎么會在上海呢?”寧芫很惶惑。 “哦,我來上海開個會,等會兒就走呢。”他慌慌張張地企圖掩飾什么。 “你什么時候到的?”寧芫問。 總不能說我剛到吧?方舷心虛了:“昨天到的。本來以為你可以帶我出去蒲呢。”方舷緊張得廣式普通話都出來了。(作者備注:蒲–廣東話,混、玩的意思。) 寧芫望著他還舉著的玫瑰花,笑了:“那你把花放在這里吧。”她艱難地指指床頭柜。 “謝謝你啊。”寧芫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是在笑,但對方舷來說,這笑容里能擰出一斤眼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