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對于祁鈺的心思,有些人隱隱地猜到了,但更多的人卻以為是皇帝親政不過是一句空話,朝政還牢牢地掌控在張圭的手里,因此對于張圭,不管皇帝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都只能順從。 不得不說,這其實就是祁鈺如今真正的處境——在經歷過“奪情視事”的風波之后,張圭借口朝臣二心、朝堂不穩,而陛下年少、羽翼未豐,他作為元輔帝師不可不盡心輔佐,以效先帝托負之明,故而對于之前分給祁鈺的政務與權力,以幫助為名,實則又悉數都收了回去。 祁鈺對此毫無辦法。 一來他需要張圭用手中的權力強勢推行新政,來改變大齊五大積弊;二來他確實羽翼未豐,根本就不敢也不能與張圭正面對上。 曾經敬重的元輔帝師,在少年天子的心中,漸漸成了禁錮的代名詞。 官員們見此情狀,不論是為公還是未私,反對聲浪日漸高漲,直逼好不容易平息的“守制”與“奪情”的朝政風波。 祁鈺作為皇帝,不得不出面調停,然而事實上不論是大權在握的張圭,還是一心“解救”他的官員們,并沒有誰肯聽他的。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時間久了,祁鈺便也只能敷衍塞責罷了。 李太后對張圭卻是一如既往地大力支持,見反對張圭的勢力似要死灰復燃,便干脆到朝臣們面前哭訴,追憶身仕三朝的首輔大人的偉大功績,感嘆無首輔便無他們母子,無大齊如今的盛世。 朝臣不肯退讓,李太后便落淚哀嘆,要去宗廟向先帝哭訴,好似朝臣欺負他們孤兒寡母似的。 如此鬧劇再三,再加上張圭在朝堂上大權獨攬、樹大根深,實在難以撼動,此事才漸漸平息。 張圭見朝堂無事,這才放心動身。 七月二十日,張圭從京城出發,前往江陵歸葬已故月余的父親。 天子賜太師儀仗、派御林軍護送,張圭乘坐那頂大齊獨一份的三十二人抬的大轎,一路逶迤南下,聲勢浩大、尊榮非常。 第(3/3)頁